江延哭的一抽一噎,说话也断断续续。
江祈年回抱住他,“走,我现在带你去医院。肯定会有办法的。”
江延挣脱不开手腕上的桎梏,也不想挣开。
随着江祈年的动作被拉上了车。
顾遇看着两人的情绪都很不对劲,忽略掉自己心中强烈的不适,也跟过了上去。
A市最大的私立医院。
齐聚了世界各地最最顶尖的专家,专门为权贵服务。
江延被推进去做检查之前,江祈年握住他的手宽慰道,“别担心,哥哥一直陪着你。”
江延心里清楚,这次检查大概率是什么都查不出来的,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我不怕。”
江祈年在医院的长廊里坐着,双手撑着头,度日如年。
顾遇一根一根的抽着烟,脚下的烟头堆了一地。
他冲着江祈年开口,声音嘶哑,“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延儿的父母。”
江祈年闻声抬头。
嗓音里透露着无助,“我不知道,怎么跟他们交代。”
在国外待了七年的小儿子,经历了生离。
归国不到七个月,就要经历死别。
“早点告诉他们吧,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顾遇这话听起来风轻云淡。
理性上,江祈年知道顾遇是对的,也明白江延的身体跟顾遇没什么关系。
但感情上,江祈年很难不恨他。
弟弟跟他在一起才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江祈年一拳打在顾遇脸上,顾遇被打的往后退了一步。
脑袋也偏着,顾遇顶了顶腮帮子,感受着嘴里的血腥味。
也一拳头抡在了江祈年脸上。衣服的下摆被拳风带起。
这一拳,一点情面都没留。
两人拳拳到肉,肆意的发泄出对对方的不满。
只有偶尔传来的闷哼声。
不知是谁先力竭。
顾遇摊在地上,“江祈年你疯了是吧。”腹下传来一阵剧痛,疼得顾遇龇牙咧嘴。
江祈年也没好到哪去,嘴角的淤青在白皙的脸上更加显眼。
“别让我再从我弟弟身边看见你,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顾遇怒极反笑,“江延他是个人,你有什么权利阻止他谈恋爱。”
“就凭他姓江,是我江祈年的弟弟。”
“弟弟。”这两个字被顾遇在嘴里玩味儿的转了一圈。
随后略带嘲讽的勾了勾嘴唇,“你真的把他当弟弟吗?还是在睡梦中会看见他的脸。”
这话说得隐晦,却让江祈年的脸瞬间煞白。
顾遇继续开口,毫不留情的揭开江祈年最后的遮羞布。
“你喜欢江延,你喜欢你的亲弟弟。”
江祈年被这几句话刺激得神色癫狂,“你胡说什么。”
“你在胡说什么,我只当他是我的亲弟弟!!!”
这句话,江祈年几乎是从嗓子里面吼出来的。
顾遇仿佛早就料到江祈年会否认一般。
他凑到江祈年耳边,缓缓给出致命一击。
“没关系,不论你对江延是怎么样的想法,他这辈子都不会知晓你的心意。”
想到什么似的,顾遇笑得残忍。
“你也不想父母知道自己对弟弟有着这样龌龊得心思吧。”
顾遇带着威胁,“所以不要插手我跟江延的事情了,亲爱的‘哥哥’。”
江祈年的面色灰败下来,他对江延的情感没敢告诉任何人。
他想不通,顾遇是怎么知道的。
诊室的门被推开,外国教授拿着检查单,脸色一脸凝重。
“You who are the family members of the patient.”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两人几乎是同时走过去。
江祈年的焦急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I'm the patient's brother. Doctor, how is my brother”
(我是病人的哥哥。医生我弟弟怎么样了?)
顾遇的手不断拧着自己的衣服,就像等待审判者给出最后的结果。
“I'm a patient's lover. Doctor, how is my love”
(我是病人的爱人。医生,我的爱人怎么样了。)
那医生莫名其妙的看了顾遇一眼,随后对着江祈年道。
“The patient's condition is not optimistic.”
(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
医生手指到了检查单的一处。
“Your brother's white blood cell count is much lower than normal."
(你弟弟体内白细胞的数量远远低于常人)
Which means a little illness could kill him.
(这意味着一点小病就能要了他的命)”
医生的脸色很奇怪,有些欲言又止。
江祈年有些不敢相信,过了许久,他才下定了决心面对,声音细若蚊蝇。
If you have any problems, just let us know. We'll accept it.
(有什么问题直接告诉我们就行,我们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