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纯黑，不知是血液干涸还是什么。旁边的几张小图，不是人在草地上凉透了就是灰白的指甲死命抓着主角的头。
“咳咳咳咳咳。”江延赶紧后退一步，勉强躲过了从口中喷出的水。
“你大半夜看这个啊。”江延瞪圆了眼睛，手指颤抖地指向电视上的几个大字，‘山村老尸’
路珉无辜的眨眨眼，“有点好奇，江哥要一起看吗？”
江延连连摆手，“我就不用了，我一点也不好奇。”
路珉耷拉着脑袋，如果人能具象化成动物的话，现在一定是一只趴在地上呜咽着的萨摩耶。
“真的不一起看吗？”路珉扯着江延的袖子甩了甩，尾音上挑，“江哥。”
江延是真的受不了路珉的撒娇，像是自己的弟弟样。
又软又甜。
“网上那个形容女孩子可爱的词是什么来着，甜妹。那路珉就应该是甜弟。”江延内心如此想。
身体被路珉带着往沙发上坐，都不带反抗的。
但江延并不打算真的看，顶多是陪陪他。
他打开电脑，哥哥前几天说有个项目很难搞。江延准备趁这个时间写个策划，诡异的音乐和不断地尖叫都没能打断江延的思绪。
路珉凑过来。江延也不躲，大大方方的将策划放在腿上让他看。只一眼，路珉就收回了视线。
拿起桌子上的葡萄，路珉漫不经心的剥皮，“江哥，张嘴。”
江延的眼睛没有离开屏幕，只微微偏头。
路珉看着江延粉嫩的舌头，鬼使神差的将葡萄往后拿了些。令路珉失望的是，江延只用牙叼着进了嘴里。
江延咀嚼着葡萄，有些奇怪，“你姿势怎么那么怪。”
路珉面不改色的撒谎，“葡萄汁粘在指甲上不好洗。”
江延点点头，表示理解，“麻烦的话就不用剥了，我也不是很想吃。”话虽这么说，但江延的喉结却在无意识的滚动。
不用自己剥皮的葡萄的真的很好吃啊。
路珉轻笑，收起了那点小心机。江哥想吃，他就剥。
葱白的手捏着晶莹剔透的葡萄，时不时唤一声江哥，像个小媳妇。终于，江延在吃撑之前写完了策划。
江延将电脑放在一边，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葡萄真好吃啊，就是胃里有点难受。”
路珉一愣，随即拍了拍脑袋有点懊悔，“大晚上确实不该吃那么多葡萄。”
“也怪我，一喂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江延看着路珉的动作，吊儿郎当的开口，“内疚啊？内疚帮我摁一下肩膀。”
从江家赶到这边来，虽不算远但也实属不近。又是拉架又是上药又是策划。江延现在的身体是真的有点受不住。
路珉的手轻轻覆到江延的肩上。
好瘦。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几乎能摸到江延的骨头。
路珉试探性的开口，“江哥，你们家伙食怎么样？”
“啊？”江延没理解路珉怎么突然间问这个，但他还是回答，“阿姨做的饭很好吃啊，怎么了。”
“没事。随口问问，想什么时候去江哥家里蹭口饭吃。”
江延一听这话就突然来了兴致，他转过身，两人面对面，“要不要来我家里玩，大哥总在公司里忙。爸妈也出去旅游了，一个人在家无聊死了。”
路珉不说话，他的眸子暗了暗。江哥是被家里宠的太好了吗？他懂不懂邀请一个对他有心思的男人，还强调家里没人这代表着什么？
再开口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欲望，路珉听见自己说，“江哥一个人在家我就去陪你。”
江延满心欢喜的应声，没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电影结尾，路珉站起身，“江哥，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了。”
“哦，好。”
路珉逃也似地回房间里，他怕再多跟江延待一会儿，自己就会控制不住做出一些伤害他的事情来。
江延不敢一个人在昏暗的客厅里多待，也回了房。
他坐在床上拿起手机跟江祈年视频，本想问问策划还有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
那边江祈年举着手机，整座灯光大亮的大楼出现在他身后，像是商业帝国的主宰。
江延的视线落在江祈年的脸上，常年不见天日的皮肤衬的眼下的乌青越发明显。
“哥哥，你多久没睡一个好觉了。”
疲惫感席卷着江祈年，但是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回应着弟弟，“有一段时间了，等这个项目忙完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江延将策划发了过去，“这些是我的想法。具体能不能实现，还要靠哥哥在谈判桌上的表现。”
江祈年盯着那份文件眼睛一眨不眨，过了一会儿瞳孔里像是在发光，“延儿，你在商业上的天赋比哥哥强太多了。不管理公司真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