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大齐一定有目的,祁野,我至少不是你目的之一。”顾宴初依旧淡淡的笑着摇头,看似很相信祁野的话,又似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一样。
祁野看着顾宴初摇头,立刻一副伤心模样:“我与殿下可是有婚约的,夫夫一体,殿下怎可随意揣度我?”
“我不是揣度你,而是觉得你就是,这不叫揣度叫肯定。”顾宴初只是瞥了一眼祁野就走。
顾宴初出了姜家大门,在街上游荡了很久,才找到一处卖马的,随手买了一匹病马,往平山镇方向赶。
祁野也只好跟了过去,顾宴初买了一匹病马,他也买了一匹病马,两人不紧不慢的出了城。
楚荆看完热闹,转头想找顾宴初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见了,于是只能四下打听,得知人已经走了连忙跟上去。
回程走到一半,顾宴初的大猫就口里叼着一条半死不活的黑蛇,窜进顾宴初怀里。
“这是怎么了?”顾宴初查看下来才知,灵仪浑身都是伤。
“南家是查清楚了真相,按照规矩处置了姜家一干人等,但是有些人却盯上了灵仪,准备围杀灵仪,灵仪受了重伤被本猫仙叼了回来。”大猫爬到顾宴初的肩头,像一条围脖一样,环上顾宴初的脖子。
祁野也看见,啧啧两声:“啧啧,看起来好疼的样子。”
灵仪身上有一道伤,骨头都快给砍断了。
“姜家曾经抽过他一根骨,那根骨呢?”顾宴初指尖一闪便有一朵花绽放出来,长安皇城的九心海棠花。
花开之时,周身灵气围绕,不断的促使伤口愈合。
“那把剑,便是我的蛟骨。”灵仪虚弱的开口。
“你这伤,我也帮不了你太多。”顾宴初皱眉。
“送我归东海可好?”灵仪用的是询问的语气,因为他的脚上还有一个契,是顾宴初的。
“好。”顾宴初点头,话音落便有一个阵法出现在身下,然后人就消失在原地。
祁野在这个间隙,伸手抓住了顾宴初的衣袖,然后他也被顾宴初带走了,徒留两匹病马在原地。
龙礁。
此时龙礁上风平浪静,只见远处有海浪轻轻拍打礁岸,随着微风徐徐而来。一波接一波,前浪后浪绵延不绝。
顾宴初落地便把灵仪放了下来,灵仪触水便化作蛟身,玄黑色的蛟身之上,伤口狰狞,鲜血流淌而下,染红了大片的海域。
“顾顾,谢谢你,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人。”灵仪抬起自己的蛟首,将自己的角递到顾宴初的面前。
顾宴初伸手摸了摸灵仪的角,有点像鹿茸的触感。
“回东海吧!”顾宴初收回自己设下的契,银紫色的细线缓缓从灵仪的身体抽离。
“再见了,顾顾。”灵仪气息十分微弱,本来就有伤在身,又强取那把邪剑,将怨气聚于己身来对抗姜合,让邪气入体伤了根基,现在又被重伤,估计已经化龙无望了,只求平安。
灵仪任由海浪将自己带走,随着浪花沉了下去。
“他刚刚给了你什么?”祁野看着灵仪消失的那片海浪,出声问顾宴初。
顾宴初瞥了一眼祁野:“你管的着吗?”
灵仪刚刚把角伸过来的时候,角上有东西,是给顾宴初的,顾宴初收了。
“顾先生,顾先生。”顾宴初还没有来得及说回去找自己的病马,不远处便有人跳着挥手向他示意,并且高声喊着他。
是南忻南深,还有追不上他们的楚荆。
第40章 ,不周山
南忻看见了龙礁上的顾宴初,立刻登上了龙礁,然后俯身行礼。
“先生,姜家之事已经了结,师尊和师叔祖要回锦阳,晚辈想邀先生去锦阳南家小住几日。”南忻说的诚恳。
顾宴初听完,眼神闪过一丝嘲讽,然后轻笑温和的开口:“顾某年轻时曾立过誓,此生不入锦阳。”
“啊!为什么?”南忻当即原地愣住,有些不解的抬眸。
“有位故人,曾逝于锦阳,顾某入锦阳不免伤心难过。”顾宴初温声解释,那个少年,终究死在了锦阳,无人救他。
“是啊,故地重游,难免伤心落泪,还是回平山镇好。”祁野立刻跟了一句,似笑非笑的调侃语气。
“其实是仙门百家三年一度的论剑会,想邀请先生观礼,这是请帖。”南忻愣了片刻,又取出一份描着兰花的帖子,双手递上前。
顾宴初没有接,倒是祁野一把抢了过来。
“也行,我先代他收着,有兴趣或者有机会,我们自会参加的。”祁野接过帖子捏了一个诀,帖子就消失在掌心。
南忻点头,看向顾宴初的眼神再一次充满疑惑。见到小叔叔那年,他七岁,失去小叔叔那年他十岁,如今他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