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大人!”一个身着内监服饰的小太监,见到瘦小的黑衣人走了进来,立刻弯腰行礼。
“不必客气,你我同级,你也不用唤我大人。”瘦小的黑衣人,脱下帷帽,露出一张白皙的面庞,正是辛棠。
“不一样的,您是主子心腹近侍,我只是主人的刀,还是一把暗刀。”小内监摇了摇头,还是恭敬有礼。
“喜南,这是药,慎阳郡王一身重伤,这药能让慎阳郡王暂时恢复元气,明天晚上想办法,喂郡王殿下喝下去。”
“这个还是药,喂刘斌喝下。还有行刑之前,郡王殿下那些手下,你想办法为其解开束缚。剩下的事情,自会有别人安排。”
辛棠按照计划,一一安排。
“是”喜南点头。
皇帝准备将顾萧仪及其党羽斩首,但是顾萧仪是先皇幼子,当众处斩有失皇室体统。
嘉兴帝便下令,让刘斌夜半夜三更将人提到鹿台去杀,然后再来向他复命。
辛棠回去的时候,天幕微微泛白,大概天要亮了。
第3章 热闹与酒。
九都,督公府,天明,微风,有凉意。
辛棠回到府邸,谢殊刚好醒来,正在穿衣梳洗,涂脂抹粉。
“主子!”辛棠轻轻敲了一下谢殊的房门,然后就推门进去了。
“出发吧!我们。”谢殊起身,青衣铃铛,一动一响。
“是。”辛棠一低身子,伸出一只手,扶着谢殊出门。
这铃铛在宫里当差的时候,肯定不能带,怕打扰陛下休息,谢殊一般也不会带,唯有心里有事的时候会带着,似乎是一种特别的安慰。
督公府门口有马车,谢殊这个正三品官员,又是代天子巡视地方,该有的出行仪驾还是有的。身后还得有随侍的官员,内务府派遣的内侍,等等一些东西。
看着车驾,辛棠先扶着谢殊上车,然后自己坐在马车外面,准备和驾车的金棠,一起看路,护着谢殊。
“进来!”谢殊上车坐好后,却直接把辛棠唤了进去。
辛棠一夜未睡,待会儿出城之后,还有的忙,得让辛棠休息一会儿。
辛棠愣了一下,依言进去,然后有些紧张的跪在车板上,抬头看着谢殊:“主子有事?”
“没事,你一夜未睡,车里有床榻,你在里面睡会儿吧!”谢殊摇头。
“哦!谢谢,主子!”辛棠立刻就高兴起来,慢慢爬上去,趴着躺在谢殊的身边。
“你刚刚,怎么一副害怕我责罚你的,一脸心虚的表情?”谢殊看着辛棠的表情,伸手摸了摸辛棠的头。
这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十五六岁的模样,还留着几分孩子心性,却帮他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饮着鲜血,吃着人肉。
这话是谢殊故意问的,就是想打趣一下,故意吓一吓辛棠。这孩子胆子大,谁也不怕,独独怕他黑脸。
“没有,哪有,怎么会?”辛棠连连说了三个词,每个词都透着狡辩心虚的意思。
“嗯?”谢殊只接了他一个字,尾音微微一挑。
辛棠立刻就怂了,眼神有些躲闪,半响才噎语着开口:“就是在传信的时候,不小心骂了您一句,怕你知道生气。”
谢殊听完突然就笑了起来,哈哈大笑那种,根本就停不下来。
“你傻呀!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谢殊无奈摇头接着笑。
“哦!”辛棠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家的主子应当和忻王殿下的人没有交集。
“让我猜猜,你骂了我什么,应该是谢殊那狗贼如何如何吧?”谢殊笑了好久才停了下来,看着辛棠。
“没有,就骂了您一句狗贼,形势所迫,当不得真!”辛棠连忙为自己找补,声音越说越小。
“好了,你睡,没有怪你的意思,这天下谁人不骂我一句狗贼,要是都计较了去,那还得了!”谢殊淡然摇头,没有一点计较的意思。
辛棠这时才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然后趴在谢殊的身边,渐渐睡了过去。
出了都城九都,又约莫行了几十里路,天色便渐渐黑了下来。无月,很黑,甚凉。
出巡的队伍在这里安营扎寨,辛棠这时早醒了,正在搭起的帐篷外给谢殊烧水。
九都,控鹤司。
夜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机。此时有几个全身黑衣,头戴黑巾,黑巾覆面的人,正躲在控鹤司对面民居的房顶上,密切注视着控鹤司的动静。
他们不杀人,不越货,更不是来劫狱,他们只是奉命来看个热闹。
“怎么还不见人被提出来,不会是皇帝改主意了吧!”其中一个黑衣人用自己的手肘,撞了一下身边的人。
他们已经蹲在这里多时了,依旧不见动静,便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