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山阴阳玉——出自《山海经·西山经·西次三经》:“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峚山,其上多丹木,员叶而赤茎,黄华而赤实,其味如饴,食之不饥。丹水出焉,西流注于稷泽,其中多白玉。是有玉膏,其原沸沸汤汤,黄帝是食是飨。是生玄玉。玉膏所出,以灌丹木,丹木五岁,五色乃清,五味乃馨。黄帝乃取峚山之玉荣,而投之钟山之阳。瑾瑜之玉为良,坚粟精密,浊泽有而光。五色发作,以和柔刚。天地鬼神,是食是飨;君子服之,以御为祥。”
仑谷白?——出自《山海经·南山经·南次三经》:“又东三百七十里曰仑者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雘。有木焉,其状如榖而赤理,其汗如漆,其味如饴,食者不饥,可以释劳,其名曰白?,可以血玉。”
北域赤柳木——出自《山海经·北山经·北次二经》:“又北三百八十里,曰湖灌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碧,多马,湖灌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海,其中多?。有木器厂焉,其叶如柳而赤理。”
[2]借了个名,出自《山海经·中山经·中次七经》:“又北三十里,曰讲山,其上多玉,多柘,多柏。有木焉,名曰帝屋,叶状如椒,反伤赤实,可以御凶。”
第56章 山川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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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二十二年,四月二十。
夜色笼罩下的雍都城,有三道影子悄悄摸进了守备森严的宫城。
同一时间,丞相府里。
宽敞的书房点着几盏油灯,夜风从窗棂溜入屋中,引得烛光摇曳。
丞相同次子议过正事,见天色已经成了墨一般的深色,这才屏蔽了下人,问道:“你弟弟今日如何了?”
灯光将两人一坐一站的剪影映照于屏风上,不像寻常人家的父子,倒像一对君臣。
白长羽知道父亲言下之意,温声道:“课业如往常无二,今日未听国子监里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朋友也处得不错,他今日进宫遇到了江家大小姐,两人一起逛了前朝。”
“同行的有谁?”白丞相太了解自家儿子了,他若进了宫,绝不可能独身一人。
白长羽答道:“容四殿下,与一位名叫祝江临的散修。”
“容承镛。”白丞相冷笑一声,未置可否。
他沉吟片刻,问起了另一个人:“那个散修,你可查出什么来了?”
白长羽闻言,面露难色:“回父亲,儿子查到的关于他的最早的露面消息,就是在渡城。”
“多余的查不到了?”丞相问。
白长羽摇了摇头。
书房里静了片刻,他揣度着白丞相的心思,低声道:“请父亲再多给我几日,也许能查到他与跃玄观之间的联系。”
白丞相没说话。
片刻后,他叹道:“算了,你也不必强求,一直盯着就是了。”
白长羽心下微松,点头应是。
丞相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压低了声音:“跃玄观与白鹿门是姻亲关系,渡城那群人先露了马脚,我们就必须更加小心。”
——渡城城主白家,乃是丞相远亲。不巧,被“恶鬼”一起端了。
桩子被拔,跃玄观若不是知道了什么,怎么会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派了这么多不知底细的人来。
思及此,丞相的眼神暗了暗。
不管跃玄观的人有什么目的,他准备了十六年,绝不能在最后功亏一篑。
白长羽站在烛光下,目送父亲离开书房,脸上画一般的谦恭笑意未变,轻声喊道:“小七。”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到他身后。
白长羽看着黑沉夜色,并未回头,只是自言自语般道:“父亲怕是要加快计划布置了。”
卫七知道他话音未尽,单膝跪地一动不动。
白长羽负手立着,沉默半晌,低声道:“乌安不懂事,我希望十三能看好他。”
卫七低了低头,拳头轻砸了下地板,又如来时般无声地消失了。
白二静默许久,抬头,缓缓呼出一口气。
机灵了那么多年,最后这关头,你最好能自己护住自己。
——
江在水轻轻落地,看着熟门熟路的一龙一凤,疑惑道:“你们什么时候来探过了皇宫?”
一袭黑衣的风袭玉正在观察周围,一身黑袍的祝江临就回答道:“今早。”
江在水于是明白他所谓的“有些事”是什么事了。
“你们白日可有去过龙塔?”她问。
祝江临摇头不语,抬眼扫了一圈后,递给她一块石头。
「心念传音石,你拿着它传音,就不怕被察觉到了。」
江在水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接过了那块石头。
她今夜入宫,最大的目的就是一探龙塔究竟;就算进不去,好歹也在外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