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蹭了一下椅背上,尘土沾染在指尖,厚厚一层。
但是乘客的座位上没有土,看来应该是常客,喜欢固定的座位。
他目光扫视一圈,有一个空座位上并没有尘土。手一摸,椅子还是温热的,似乎有人刚坐过。
但是这个人呢?
沈洵问:“司机,中途有人下车吗?”
司机没有回答。
乘客也没吱声。
“都不说话,哑巴吗。”余曼歌声音清晰。
听见调侃,一个男人抬头,他努力做出恶狠狠的样子,但他的脸孔好似被人控制过,所以没有多凶狠。
余曼歌扼住他的下巴,男人暴起站立,还没等站稳,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孟千屿的头发丝在男人的脖子绕了三圈,然后轻飘飘一扯!
那男人甚至来不及反应。
啪嗒。
头掉了。
余曼歌愣了愣,这也太不听话了。
骨碌碌,骨碌碌,头颅滚到孟千屿的座椅下。
孟千屿自顾自笑。
眼下,史莱姆控制花花,项圈控制孟千屿,谁知道还这么不老实。
贺游感叹:“千屿还是那么的厌恶男人啊。”
“不是,”沈洵将那颗头颅捡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闷闷的臭气,像是人死了很多天后腐烂的味道。
余曼歌说:“这人身上有尸斑,所有乘客都应该死亡了。”
贺游双腿分开,弯腰低头,从胯间看向后排座位。
“卧槽!”贺游惊呼。
传闻这种姿势能看见鬼,原本也是都市怪谈,但315公交车都出现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她透过双腿之间看见,那些乘客根本不能称之为人形,一个个血肉模糊,红色的肉啪嗒啪嗒往下掉,身上被钢筋穿过,有人身上的血液混着尘土和荒草,他们更像是一坨被摔得很烂的肉。
“果然……都是,嗯,你们懂的。”贺游担心自己触碰了言语的禁忌。
沈洵思索。
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样的吗?
余曼歌突然说:“车开上盘山路了。”
沈洵脸色微微一变:“找人。”
“找……找什么?”白乐乐摸不着头脑,现在才上车3分钟,大家怎么都变成谜语人了?
贺游原本充满疑惑,但当她看见车辆地板上的有一丝蓝色布料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想错了。
是都市传说,但不是那个故事!
余曼歌双手撑在座位间:“是不是没有人说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可不想跟你们一样撞死在山谷里。”
孟千屿的头发丝蠢蠢欲动,好像在说不如就杀了所有人。
“有人是主犯,有人是从犯对吗?如果我杀不对人,会有惩罚措施吗?”余曼歌继续问。
话音刚落,孟千屿的头发迅速闪电,冲着另外一个女人袭去。女人捂脸尖叫,弯腰躲避,岂知头发从座位下的空隙穿过,顺利缠住女人的脖子!
又是一个拉扯。
头掉了。
贺游抿嘴,千屿这是第一次体会到战斗力的快乐吧。
沈洵回看一眼山路,车逐渐在上坡行驶。左侧很黑,看得出来掉下去会粉身碎骨。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微微蹲下,顺着断头男的裤兜摸去。
有一把水果刀。
很锋利。
孟千屿瞪着眼睛看沈洵,沈洵无奈:“扭过去,少儿不宜。”
孟千屿没动。
沈洵叹口气,他手臂一扬,水果刀戳入其中的一个男人的心脏。
鲜血流出,臭不可闻。
然后,第二个。
两个男乘客没有反抗,他们也反抗不了,变成了尸体。
“——嗞”
当整座公交没有男乘客后,司机一脚刹车,停了下来:“下车。”
白乐乐忐忑,但余曼歌给了他肯定的眼神。
众人下车,车门再次关闭,车行驶向幽深的黑暗。
“我怎么不懂?”白乐乐问。
贺游说:“你傻啊,你没听说过有一个女大巴司机开车被人欺负了,整个车的人都没有搭救,为一帮助她的就是一个小姑娘。但是小姑娘被女司机赶下了车,原本还不理解,后来女司机直接开山路把车顺着悬崖开下去了。后来人们总能在那条路上看见死气沉沉的公交车。这就是那个怪谈,只需要找到那两个强.奸犯!”
白乐乐骂了一句:“那一车人都不得好死!”
他们会永远被困在公交车上,无数次的从悬崖落下。
这是怪谈对他们的惩罚。
如果真在中途下了车,估计因为不搭救女司机而死亡。
沈洵依旧抱着孟千屿,向着下山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