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又是两声。
任谁都知道这东西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但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近了，但我听不出来在哪。”贺游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沈洵想了想，他们此时不适合再移动了，如果真的被这只看不见的鬼追上肯定要花一番功夫，更何况现在两人都不能受伤。
鬼在哪呢？
“哒”
两人没动，但高跟鞋女鬼又靠近了。
“沈洵……”贺游着急了，如果不是出于对沈洵的信任，她现在早就跳脚逃跑了。
沈洵看向走廊，用手摸了摸兜，拿出手机。
咔嚓。
他对着空白的走廊拍照。
手机里的照片也是空白的。
咔嚓。
沈洵对着另一处走廊拍照。
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十米的位置。
高跟鞋女鬼歪着脑袋，头颅似乎被硬物重击过，头发和血肉糊在一起变成黑漆漆的一团。她身上的裙子被洇了一片又一片的棕色血迹，青紫色的脚上有被皮带抽打的伤痕。
哒。
女鬼又迈开了一步。
沈洵指着反方向：“跑。”
话音刚落，贺游按耐不住，冲着沈洵手指的方向冲去。
走廊尽头的墙壁上凭空出现了一扇门。
“嘭！”
贺游推开门，不算敞亮的光线落在她的身上。
回来了。
还好沈洵机智发现了女鬼的位置。
沈洵将手机揣入兜内。
“还好，回来了。”贺游大喘气。
此时。
“哒”
“哒”
贺游心中警铃大作，怎么还有？
老保安一瘸一拐进来，问道：“你们看没看完？不要乱吵吵。”
贺游也没不好意思，毕竟眼前的也不是人。
沈洵说：“抱歉，但不是我们发出的声音。”
“不是你们？”老保安一愣，“难道是那两个女的？”
自始至终，贺游都没有看见保安口中的‘两个女的’，以为又是鬼。
但沈洵故作为难：“我也觉得她们吵，想提醒，但后来他们不见了。”
老保安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那我去跟他们说，吵吵嚷嚷，大声喧哗，还有没有点素质了！”
“谢谢。”
老保安走了，没有对沈洵和贺游进行攻击。
贺游小声问：“沈洵，什么女的？你是不是有阴阳眼？”
沈洵说：“你没发现从咱们进入侧展厅开始，就有两个女的跟着咱们吗？”
“什么？没有啊！”
“一个长头发，一个短头发。估计因为跟踪咱们也进入了鬼打墙。”沈洵说。
贺游压低声音：“所以……所以你是用了鬼来杀死他们？”
“至于能不能死，还要看这里的鬼怎么样。”沈洵说，“走，给余曼歌打个电话。”
***
美术馆的二层东测展厅。
蓝乐和蓝心跟丢了沈洵。
“你确定他们是玩家而不是NPC？”蓝心问。
蓝乐推了推眼镜：“游戏里的NPC是要尊重游戏逻辑的，他们肯定是来找人的。”
“找孟千屿吗？拜托，我们找了一天也没看见她在哪！”蓝心抱怨，“我还是在后面控制平台比较好。对了，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安静？”
“一直都没有声音。”蓝乐说。
蓝心观察着墙壁上的油画，油画是白色的，但并不是平铺白色，相反有光影和褶皱。
像是画了一层厚厚的白布。
蓝心说：“你认真听那个老保安说了吗，那些来美术馆探灵的学生都失踪了。我讨厌这种恐怖风格的游戏，童话故事不好吗？”
蓝乐说：“你确实应该改改自己挑三拣四的臭毛病了。”
蓝心不满：“怎么了，我有自己的性格。”
她正抱怨，突然发现油画上面的白色好像变了，准确的说这个展厅内挂着的五张油画内容原本都是白布，现在五张画的右上角同时被掀开了一个角，底色是……红色。
很熟悉的红色。
蓝心和蓝乐站在画面前。
“咱们走吧，和M先汇报。”蓝心不想留在这种诡异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先自杀，然后回到平台。”
“别异想天开，估计咱们回不去了。”蓝乐说，“要么M早就通过特定方式返回了，现在咱们和主控制台失联，连道具都没有。”
蓝心撅嘴。
画又动了。
好像有人掀开了白布，一半画面都露了出来。
五张图不一样。
一张是红色墙壁上挂着的白布油画，对，就是他们刚才看到的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