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屿咬了一口。
“怎么样?”
“还不错。”
余曼歌简单复述了中年水手说的一切,然后说道:“白天咱们来的时候没有黑色冰川,如果你真的看见了,可以证明一件事情。”
“我们一直都在原地打转。”孟千屿说,“这艘船无法驶离黑色冰川的磁场范围内,我们盯上了。”
孟千屿环视周围所有人,他们唱歌跳舞,愉悦欢快,如果不是中年水手的诉说,他们真的会以为这就是一个温馨的故事。
谈话间,彪子和红洪两人进入了餐厅。
两人脸色都不好看,似乎被吓到了。
白珏招招手,问道:“怎么了,说说看?”
彪子咽了口口水,目光撇着墙角——一名中年水手坐在那里喝着一口一口啤酒。
他们离开的时候看见余曼歌正再和水手交谈,所以对这个人的印象更深刻。
余曼歌看出他的想法,问:“水手有什么问题?”
红洪也忐忑补充:“我们看见了他的尸体。”
这个游戏太诡异了,比以往他经历的任何游戏都要可怖,毕竟原先虽然恐怖,但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后知后觉吓人的场景。
刚才那个讲故事的水手是鬼!
他的尸体就在仓库!
他才是那个发疯的人。
余曼歌并没有被吓到,问道:“你们怎么看?”
她说话的同时,彪子和红洪也在观察对面这三个人,看起来沈洵和余曼歌的年岁大了一些,但他们很在意孟千屿的反应。
孟千屿点头:“来都来了,去看看。”
有了更多的人,彪子也壮起胆子:“走,我带你们去走走。”
穿过走廊,又下了楼梯,六人来到了仓库前。
锁已经坏了,彪子慌不择路逃跑的时候只关上了门。
沈洵的手轻轻覆在门板上,他没有急于推开门。
屋内传来“吱呀——吱呀”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吊在了天花板上晃晃悠悠。
白珏嘻笑一声,越过沈洵,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两只挂在半空中的脚,空气中弥漫着排泄味的臭味,淅淅沥沥的人体汁液流了一地。
死了?
“呀!”余曼歌捂住鼻子往后退了退,身后的白珏下意识扶住她纤细的腰部。他的动作点到为止,很绅士,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不舒服。
余曼歌轻声道谢。
彪子愣了两秒:“死人还能上吊?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仰头,尸体面孔并没有预想中的狰狞。
两具尸体挂着相同的、诡异的微笑。
尸体的腹部有一个黑洞,渗着大股大股的鲜血,和余曼歌刚才故事中提到的“被掏空的尸体”没有什么区别。
人变了,死状也变了。
“他们难道自己动了?”红洪刚才也亲眼看见水手乌青色的脸庞,两具尸体都躺在床板上,绝对不可能记错。
“没有,”孟千屿环顾四周瞟了一眼,“是活人上吊,只有人在活着的时候才会失禁,而且他们脖子上的淤血勒痕也可以证明。”
彪子呦呵一声笑道:“你怎么这么清楚?”
这一声调戏玩笑倒是让场面轻松了不少。
孟千屿故作轻松:“这很正常啊,我是刑满释放人员,你知道我干了什么事儿吗?杀老公骗保,死了三个人才被发现呢,我老公都是吊死在衣柜里的,所以我很清楚。”
沈洵:……
余曼歌:66
白珏笑出声。
彪子明知道是假的,但看孟千屿笃定的眼神又不像假的。
“喂喂喂!哪来的人啊!”
“别挡道别挡道,真的是喝多了都不认人了!我瞧着很熟悉,是不是睡艾伦上铺的那个……”
几个水手唱着歌,相互搀扶拥抱挤在走廊内。他们正好撞上了另一个水手,只不过这个水手胡子长了满脸,手臂还有三处冻疮,看起来十分狼狈。他穿着深蓝色的大衣,脚下靴子磨出了底部的钢板,但男人衣服的扣子是崭新的,甚至可以折射微弱的光芒,一看就很值钱。
男人说:“我是亚希,你们喝多了。”
“哦对对对,亚希啊!瞧瞧我这脑子,一定是今晚的酒水有问题!”其他水手笑道。
亚希并不喜欢与人交谈,从水手之间的缝隙溜走。
六人与三个水手面对面,见到今天刚上船的貌美医生也愿意多说几句:“你们怎么不去喝酒?是不是不习惯啊!我跟你们说,在船上适应两天就好了。”
“哦,听说有两个生病的船员住在仓库,我们来看看。”沈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