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招招手：“诶，我的水晶杯呢？赶紧拿来吧。我迫不及待了，也不知道谁把我的杯子拿走了。”
她指的就是水缸。
新的水晶缸被端了上来，白乐乐还没回来。
白星语也有点坐不住了。
玛丽夫人说：“哎呀呀，你们的朋友是不是临阵脱逃了呢？来吧，只有你们两个人的血我觉得也可以，毕竟谁让我是一个善良的人呢。”
白星语：……
“血来了。”
白乐乐声音传来。
他眼神冷漠肃然，身后四个仆人小心翼翼地搬着盛满鲜血的水晶缸。
伴随着仆人的脚步，鲜血飞溅，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如同盛开的红色蔷薇。
白乐乐的衣服被彻底染红，就连他的卷发也被血浸染成为一缕一缕的，像是被浆果泡过一样。
水缸被搬运到桌子上。
白乐乐靠近玛丽皇后，居高临下问道：“还够吗？”
白星语瞪大眼睛，打着手势小声问道：“你哪里来这么多血？”
她吓了一跳。
偷偷撩开白乐乐的上衣看了一眼，还好，背后看起来没有伤口。
玛丽夫人轻巧地用手沾了沾鲜血，放到唇舌间品尝舔舐：“味道不好，不过比较新鲜。行吧，这就算你们孝敬我的。但是，整个城堡中的一切人和物都是我的财产，你们要经过我的同意才能使用。没有下一次机会，我晚上要品尝到你们的血液。”
玛丽夫人招呼奴仆，将水缸抬回自己屋内。
她回屋了，白乐乐倏然跌坐在红丝绒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他刚才装着气势十足，实则汗流浃背。
白星语猜测问道：“……你杀了城堡的奴仆？”
白乐乐张了张嘴，他知道这样做太残忍，但他不得不尝试。他不是一个嗜杀的人，甚至连杀鸡都不会，但刚才他杀死了三个年轻的奴仆。
即使知道是NPC，但他们也会挣扎、呜咽、痛苦，生命顺着喷涌的鲜血往外倾泻。
白乐乐下意识想否认，但白星语笑起来：“乐乐哥，你真的有点酷哦，回去一定让千屿姐给你颁发奖状。”
他没料到白星语会笑，哑声询问：“你不觉得我很残忍吗？杀人是犯法的……我，杀了人……”
白星语用勺子挖着餐后的焦糖布丁甜点：“谁说杀人是犯法的？杀人是杀人，法律呢是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告诉你不能‘坏事’，法律是维护社会稳定的一个重要因素。现在是什么时候，末日啊，战争啊，是你死我活啊，法律失效了，所以也没有‘犯法’的概念了。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只要不落井下石，牺牲别人，我觉得已经是大大的好人了。咱们在游戏中遇见的还是好人居多，你看看千屿姐那些游戏，一个个杀人越货、陷害别人。所以啊，我们就是自己的蝙蝠侠喽。”
章羽皱眉。
白乐乐皱眉。
小姑娘这么想……是不是太暗黑了。
白星语吧唧吧唧：“你俩也吃点甜品吧，血糖上升会好过一点。”
门开了。
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传来。
公爵回来了。
他似乎没看见满地狼藉，照例脱掉了披风，走到餐厅的桌子前。奴仆们陆陆续续紧急打扫，恭敬端上饭菜。
说实话，公爵吃的也就是牛排，和他们几个人差不多。
早上贺游未完成的事业，白星语还要继续，她走向公爵，打断了正再享用美食的他：“公爵大人，有一件事你必须要知道。”
“什么事？”公爵看起来并不是很关心。
“我们知道您在调查城内的失踪案，也知道有些父母说自己女儿被骗走去大户人家做工后失踪了。您不想知道城堡的地下室都放着什么吗，您不想知道为什么玛丽夫人能够永葆青春吗？”白星语问。
此时，白乐乐和章羽护在白星语两侧，生怕她在因为公爵而受伤。
公爵若有所思地咀嚼着三分熟的牛排，他优雅地放下刀叉，用白绢布擦拭着嘴唇，然后高傲说道：“我当然知道。”
白星语愣了。
什么情况？
……老哥你有病吧？你天天在国王办公室里玩贼喊做贼呢？
公爵继续说：“这是玛丽爱我的表现，她爱我，我也不会辜负她。鲜血怎么了，就是天上的月亮我也愿意给她摘下来。”
白星语张着嘴巴。
大哥，你是不是恋爱脑啊？
公爵威胁笑道：“你们没有资格谈论此事，如果你们再多嘴一句，我保证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闭上你们的臭嘴，倒了我的胃口谁也承担不起。要不是看在玛丽喜欢你们鲜血的份儿上，你以为自己可以站在我面前冠冕堂皇的说话吗？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