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她慌张喊道:“沈洵!”
此刻,她感觉到沈护工手上的力量在默默收紧,自己好像就要窒息了!
这个和沈洵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就是杀死自己的凶手。
孟千屿的心脏剧烈跳动,她喘不上来气,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
沈护工笑:“他不会来的。不过,我更好奇,什么样的我居然会将你置身于危险之中。数据是模拟不出来我对你的情感的,它只能模仿行为,但我每个行为背后都有不同的原因。勿论是从前答应你分开而行,还是一起面对,都有我的考量,不是简单的孟千屿说什么,我就会同意。所以,你们真是低劣的复制品呢。”
孟千屿这个大眼睛,她不理解这些胡言乱语:“我……我不是复制品、你们、你们才是生人……生人……”
“别骗自己了。”沈洵说。
孟千屿晕在了沈护工的怀里。
不,准确的说,是“孟千屿”沈洵的怀里。
沈洵冷笑。
什么是真实?
亲身经历是真实,感官感受是真实,但这些又真的存在吗?
不一定。
***
沈洵绑好了“孟千屿”,推门进入孟护工的房间。
真实的孟千屿坐在床边,窗户被推开,看起来人已经不见了。
孟千屿孤零零的看着窗外的夜色,手中还有一个已经断裂的黑色项圈——失败的【狗链】,没有套住那个人。
沈洵走到孟千屿背后,孟千屿依旧穿着护工的白色褂子,看起来像是夜晚飘飘扬扬的幽灵。
她叹了口气说:“我被发现了,准确的说,我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问题。我用了【疼痛触感】限制他的行动,但是他跑了。这个复制体也太让人伤脑筋了,不过我受不了他用你那双眼睛仇视的看着我。”
沈洵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不会丢下‘孟千屿’不管,毕竟他们也是情侣关系。”
孟千屿哼了一声:“少往你脸上贴金,对了,张近水和余曼歌那边怎么样了?”
“抓住‘余曼歌’了,很顺利。”沈洵说。
“很好,去看看我亲爱的自己的,真难为让你对女孩子动粗。”孟千屿与沈洵目光相撞。
沈洵目光沉静,夜晚的风吹进来,他的眉毛微蹙,又舒展开:“我没有动粗。”
“我觉得你想动粗,”孟千屿笑着,“你肯定有时候恨我恨得牙痒痒,我跟你说啊,这都是你自己造得孽。好了,我要和可爱的自己会一会了,多亏了她的聪明才智,咱们的游戏才能进展这么顺利。你抓住了复制体,而且还没有被美□□惑,我记你一功哦。”
“说话算是,我要求兑现。”沈洵像个幼稚的小朋友,说道。
孟千屿说:“当然。”
放回房间,“孟千屿”已经苏醒了,她难茫然地看着另一个自己走进来,然后坐在床上,并且还指示沈护工将自己搬上了沙发。
“孟千屿”瞪着孟千屿,恨意和不解的情绪十分明显。
孟千屿觉得她一定是气到死了,根本想不通自己从什么时候失败了。
两人对视了半分钟,“孟千屿”开口说:“你们用了余曼歌的道具来造成幻觉,以我们入局,让我们误以为你们吃了安眠药,就等我们露出破绽。”
孟千屿摇头:“不是哦,我不是你,喜欢滥用道具。万一一会儿要打起来,我还指着余曼歌能给那个‘沈洵的复制体’一拳呢。我们只不过率先知道了你们会下药而已,所以都在嘴里含了一片创口贴,有奇效哦。”
“孟千屿”瞪大眼睛:“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知道!我现在胜率已经是100%了,你们不可……”
她说道一般,声音戛然而止。
胜率100%?
不可能啊。
张近水只是完成了治好鱼村生人综合症的倒数第二阶段——模仿‘生人’,最后一个阶段是‘杀死生人’,所以他们的生存率应该最高是99%。
为什么会是100%?
不会是因为……
她愕然抬头,凝视着对面孟千屿残忍的微笑。
“……你杀死了张近水?你们的任务是杀死我们,所以我们绑定的是‘张护工’,那么他的生存率就会使100%,因为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孟千屿”不可置信,但这是唯一可以推理出来的,正确的,行为路径。
孟千屿点头:“当然,是你们给我们的机会。简单来说,张近水的复制体,也就是‘病患张近水’为了接近我们,模仿我们,主动出击。他不适合做这件事情,如果你有生死糖果的经验就应该知道,他其实紧张或者慌乱的时候很容易出汗,今天就是这样,所以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更重要的是,我猜出你们会这样做,你们的小动作太多了。我根据你留下来地手册推算了一下,就猜个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