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屿被泰姐带领回去,一路上她偶尔回头总觉得有东西再跟着自己。
泰姐眼睛好使,又是这里唯一的NPC,于是孟千屿问道:“姐,你有没有觉得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泰姐停下脚步回头张望,眯着眼睛看向如深渊的黑暗中,说道:“没有,大半夜谁跟踪你?”
“生人……”孟千屿说。
泰姐脸色阴沉:“我去查房,你们就别管了,赶紧睡吧,你要是感冒了明早找我要感冒冲剂,这里的要很好使,吃一遍就见效,肯定配药的时候看不出来什么问题。”
“好。”
孟千屿返回房间。
谁知一推门,打开灯,看见沈洵坐在她屋内的椅子上:“才回来?怎么样?”
孟千屿瞧着沈洵的样子颇为奇怪,尤其是耳垂看看起来红红的,眼睛也是,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孟千屿问:“怎么,你不会去偷看孟护工了吧?得不到正主的关爱就想找个复制人?”
“最开始提出有复制体可以扔掉本体的是你啊,”沈洵说。
当离开上京市的路上,贺游调侃正在吵架的两人“看着不爽就打一架,拜拜就拜拜,搞一个复制人道具拿下一个肯定更乖。”
孟千屿将刚才发生的说了一遍,问道:“你那边呢?”
“这里的复制人否有记忆和感情,感同身后的那种,”沈洵说。
“何以见得?”孟千屿问。
沈洵说:“因为我看见咱俩的‘生人’腻歪了一晚上,应该也是情侣关系。”
“你不是去沈护工屋子里了?”
“他俩在一起,一张床上。”沈洵说。
孟千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哈,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觉得你半羞不羞,什么单纯大男孩。这‘生人’的进展挺快啊,居然这么难舍难分,喜欢搂搂抱抱。看来我如果要杀了沈护工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沈洵说:“他们复制的我们,所以四舍五入的话咱俩也算是情侣关系吧,复合的那种?”
孟千屿笑了笑:“看你表现喽。”
她换上拖鞋,扔掉潮湿的外套,从沈洵身旁拿过水杯猛灌了两口,擦擦嘴说道:“泰姐还担心我感冒,你觉得有影响吗?还说要是感冒的话需要在配药之前找她。”
“有,”沈洵说,“你还记得最后一条吗,但凡你出现症状就会和‘生人’表现得不一样。所以顶替也会更加困难,泰姐应该是真心想要帮助咱们。你看见的第二个泰姐应该就是她的‘生人’而因为某些原因活了下来。”
“好吧。”孟千屿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发现还是通气状态,欢欣雀跃去洗澡。
夜晚。
睡觉。
沈洵靠在屋内的沙发上,而孟千屿躺在床上。
***
对面房间,张近水一直安安静静。因为防止偷窥,反锁了窗户和门窗,甚至拉上了厚厚的帘子。
醒醒睡睡,很不踏实。
脑中不断闪回着张护工的那张脸——那人和自己长得一样,甚至行为举止都没有不同,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会带着保温杯前来修水管。
张近水头脑很沉,睡眼朦胧的思考着又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很小的时候,父母逼迫他坐在桌前写数学作业。他明明已经是全班第一了,但父母让他学习更高年级的知识。他学不会,也不懂得如何解数学题。母亲一遍遍教他,直到最后不耐心烦的嘶吼出声质问:“你为什么这么笨,初中的只是而已,你要是考不上初中你让我和你爸的脸往哪里放!”“为什么你这么笨,我朋友的孩子都比你强!”“你当个医生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听我话了是不是?”而后是无休无止的谩骂。很久很久之后,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声,她说:“你很厉害啊,所以我可以让你活下去,要不要信我一次。”
是谁啊?
哦,是孟千屿的声音。
在生死糖果。
***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
孟千屿打个哈欠醒过来,她可是好久没有在游戏中睡过这么安稳一觉。也许无论是自己还是‘生人’都觉得睡觉的意义重大,从不在晚上搞事。
按照疗养院的日程,泰姐推着不锈钢架子车前来看望:“没感冒啊?”
“没有。”孟千屿身体状态好得很。
“那还不错,走了走了该下楼吃药了,吃完药后你们就应该去吃早饭。真难为我大早上就帮忙做饭,”泰姐似乎被自己的辛苦劳作的行为感动了,“今天给你们做了鸡蛋饼,反正是你们在这里的最后24小时了,等明天你们病好后就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