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洵旁若无人坐在床铺上,看了看手机,此时,孟千屿已经钻到被子里假装什么都看不见了。
沈洵独自折腾了一会儿,问道:“关灯?”
“等等。”孟千屿又钻了出来,“我还有事没干呢。”
“嗯?”
孟千屿说:“把白皇后的书拿来。”
沈洵递给她:“现在变成睡前故事了?”
“差不多吧,总能发现惊喜。”孟千屿说,“你一起和我看看,第四章 。”
在贺游念过散文集后,孟千屿又回看了前三章,内容都是口水废话,和自己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书籍尺寸不大,况且只有一本,两人为了看书肩膀相互靠着。
孟千屿身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念吧。”
沈洵看着书籍上的白纸黑字:“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喜欢吃白巧克力柠檬蛋糕。但巧克力很容易融化,像我这种高贵的人是不会吃这种愚蠢的食物的……”
孟千屿:……
沈洵:……
沈洵问:“你的眼中是什么?”
孟千屿拿过书,念到:“第四章 ,挑战。”
【生命的意义在于挑战不可能的一切,我的生命有意义,但它们的生命没有意义。】
“它是指的是‘东西’的它。”
【如果问我,我最崇尚人类哪种精神,应该就勇气。有勇气面对压迫、死亡、深渊,甚至是地狱。这种精神就在人类的血液中,世代相传。我的灵魂已经消弭,但我仍然被血液中的火焰灼烧。囚笼无法禁锢我,我仍然不会停止歌唱。】
【灾难,不,应该是它们的灾难,也是我的,未来。】
【亲爱的,看来你发现了秘密。那么,你也会迎接和我一样的挑战和困境。】
【我祝你好运,以及,晚安。】
这章并不长。
在孟千屿念完后,文字消失了,变成了沈洵刚才念过的那些字眼。
孟千屿说:“我觉得白皇后在像我单方面传递信息。”
“但你买这本书是偶然的。”沈洵说。
孟千屿想了想:“可它一定会吸引我,甚至白皇后知道它会吸引我,或者她早就瞄到我了。”
“你是特别的。”沈洵沉声。
孟千屿是第一批测试玩家,白皇后的律冶也说过‘她是特别的’诸如此类的话,花花也梦到了曾经孟千屿的记忆。
以及,孟千屿有时会变红的脸红以及身上出现的荧光特征。
她此时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你说,会不会我的某种思想植入到了花花体内?但这究竟是我为什么?”
沈洵说:“那你要先梳理花花和你的不同点是什么?”
孟千屿坐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沈洵,她呆了一会儿,然后下床拿起书桌旁边的纸笔,又返回床上:“我们梳理一下时间顺序,从捕鲸船出来,我觉得自己身体有点奇怪,但找不到证据。”
“然后进入了玉山村游戏,其中出现了bug提示,且尽快被修复。我猜想应该是我的身份或者属性引发了游戏中的剧情,某个通用的属性。”
沈洵点头,在纸上“玉山村”三个字上画了个圈:“游戏背景是不同的,所以应该和游戏副本本身无关,也就是说你身上带有的特性对于整个乐园游戏都是适用的。”
孟千屿继续说:“从绝命镇出来,我的身体开始出现明显变化,我指的是臆想。重点在于,这个东西窥视了我内心的阴暗面,然后……”孟千屿顿了顿,她平静的看向沈洵,嘴唇翕动,“然后我那个时候想杀死你,你懂杀人和杀戮的区别吧?”
“杀人是因为某种原因而杀死个体,杀戮是在无规则的杀人活动中找到快感。”沈洵说。
孟千屿说:“那一瞬间,我脑海中杀死了你成千上万次,各种死法……”她有点不好意思了,在谈及这些血腥的情绪后,“抱歉啊。”
沈洵没有害怕,也并没有忧心:“都怎么死的?”
“50 ways to say goodbey,”孟千屿笑了,“话说回来,我当时产生一种杀戮的快感,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眼睛变红的。就像是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了,或者内心的黑暗被激发出来了。”
沈洵眯起眼睛:“你的黑暗面就是杀死我?”
“算是吧,你看过我写的一本小说吗?”孟千屿问。
“《弑花》吗,我记得是你大学时候写的那本。最后女主角因为无法发泄自己的爱意,杀死了男主。我想想,里面应该有一句话……杀死你也是一种成全和幸福。”
孟千屿靠在床上:“唉,就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