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屿舔舔嘴唇:“你躲进去吧。”
女人:?
“没事,常见鬼故事嘛。”
然而。
走廊内隐约传来的歌声和女人表述的不一样。
“丢啊丢啊丢手绢……”
“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告诉她……”
“快点快点抓住她……快点快点……”
孟千屿:?
花花?
不应该吧。
沈洵知道“丢手绢”这首歌对于孟千屿的意义。
但这个时候是不是……
孟千屿活动活动筋骨,在女人惊愕恐惧的目光中走向厕所门口。
女人吓得浑身发颤,怎么还会有玩家自己迎上恶鬼啊,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孟千屿跃跃欲试,毕竟离开上京市,她好久都没看见花花了呢。她
对沈洵说:“这看起来倒有她的风格,不过应该也不是花花,而是以她的形象生产的复制体。”
门口,花花脚步轻快。
皮鞋点地发出哒哒哒清脆的响动。
每一下都踩在了孟千屿的心尖上。
孟千屿离开厕所,迎面向她走来的瘦小身影,确实是花花。
她一走一跳,深蓝色的JK制服上斑驳着故意飞溅的装饰血迹,手里拿着水蜜桃味的棒棒糖,欢快的停在了孟千屿身前五米的位置。
没有像这场游戏中的任何NPC一样发起进攻,而是歪着脑袋看了孟千屿一会儿,又看了看目标,遗憾说道:“呀,我的时间好像不多了啊。”
“花花。”
这其实是离开“丢手绢”游戏后的第一次见面,两人虽然只见过一次但孟千屿始终从她身上找到了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似乎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花花咧开嘴角笑道:“你居然还记得我?”
“你来找我,不是来杀我的吧,你替换了杏子的位置?”孟千屿问。
花花张开嘴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状态:“呀,别你发现了,但我是不会杀死NPC的,因为我杀不死它们。”
“你杀不死……”孟千屿皱眉。
沈洵提醒道:“花花是投影。”
花花瞅着沈洵,忽然又笑起来:“哎呀呀,我见过你啊……”
沈洵和花花没有见过面。
花花背着双手蹦蹦跳跳靠近了两米,她身上弥漫着格格不入的花香:“时间紧迫,我找你只有3分钟的时间,否则就要被系统监测外界入侵了。”
“找我什么?”
花花咬碎水蜜桃棒棒糖:“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杀了人,死者是一个女孩,年龄应该不大再13-15岁之间。我站在一处悬崖边,将她推了下去。悬崖下面是红色的海洋,海洋中冒出一团团白色的怪物。”
她虽然在笑,但眼睛里没半点笑意,缓缓说道,“我不会做梦,从来都不会做梦,因为我不是人类。但意外就这样发生了,如果我不找到真相,我会被毁灭,所以我要活下去。”
孟千屿皱眉:“做梦?”
花花继续说:“我没说完,悬崖背后是一个大别墅。我查过了,这应该是按照《无人生还》仿照的场景,屋内有血,但没有人。我站在镜子前,我发现我的样子变了,变成了……你。”
沈洵没有插话,目光在花花和孟千屿身上打转,花花背后被紫光灯和教室灯光照亮,而孟千屿完全隐没在黑暗中。
从外貌来看,花花和孟千屿长得并不一样,花花比孟千屿更活泼,但这种活泼似乎使用鲜血造就的,她像是邪恶的小魔女,古灵精怪,但死亡充满憧憬。
孟千屿疑惑:“我?”
花花说:“对,在梦里我就是你。你还记得自己在‘绝命镇’对艾玛说的那番话吗,我就是一个没有回忆的人,我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但所有人都说我一直都是游戏的主办方。我来见你就是为了告知你这件事,我不希望你死,我希望你好好活下去……顺便,告诉你我的梦境。哦对,你杀了那些人很多次。除了悬崖上,我还梦见了教室里、泳池边、海岸边、山洞的棺材里……不过杀死的人都是那几个小女孩,最后我在梦里都腻了。”
“谁?”孟千屿问。
花花拿出三张照片:“见过吗?”
孟千屿一眼认出来:“见过。”
花花问:“人呢?”
孟千屿说:“死了。”
这就是当年霸凌自己的女同学,最后碎成了肉块块。这么多年,孟千屿拥有失踪前的记忆、失踪后的记忆,唯独没有失踪时的记忆。但她和花花不可能存在某种联系,除非某种程度上她们是“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