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洵若有所思。
老板又说：“都是骗人的，别信那些消息,你说得对,是真是假都不一定呢！看您也是个直爽人，所以我有话就直说了,您别往心里去啊！”
“当然，多谢。”沈洵笑了笑。
老板所说的“奇怪”并不是个例，从自己拿到的其他信息来看，有玩家反映确实进入游戏后有一种混沌的感觉，这种混沌是心理上的，似乎感觉进入了什么万花筒。
孟千屿嘀咕：“那内测的消息呢，你还没问。”
“问不出来什么。”
有消息的人都不愿意往外说，这里更多是小道消息。
孟千屿叹气：“咱们跑了这么远就得出这一个结论？”
“至少我们还一起吃饭了，不好吗？”沈洵反问。
孟千屿说：“你不会觉得一顿饭就能够买通我吧？”
沈洵说：“当然不可能，既然有人维持秩序，我们可以多转转，如果有其他消息呢？”
“也行。”孟千屿吃完了一桌子菜。
九月初的阳光灿烂，天气仍然很热。
孟千屿和沈洵漫步在街巷中，从小吃街走到了钢铁厂。
钢铁厂门口坐了个瞎子，他身材消瘦，看起来像东南亚的劳工，一个人坐在地上喝着半瓶冰镇芬达。
“砰！”
“突突突！”
两个小混子用矿泉水瓶做了个滋水枪，对着瞎子劈里啪啦猛滋！
瞎子身上的褐色背心全被浸透，他晃荡着瓶子抬头望向声响，声音沙哑略带有南方口音：“混账。”
小混混笑了：“哟，还会骂人。”
瞎子睁开眼睛，猩白色的眼珠动了动：“再闹你们都会死。”
小混子根本没被这副样子吓到：“略略略，有本事你抓我啊！”
“呦，疯子可真多。”孟千屿调侃。
小混子听见声音，直白的目光转向孟千屿。他盯着她露在外的脚踝和一节小腿舔了舔嘴唇。
孟千屿受够了来自陌生男人的凝视，从旁边抄起一破旧的啤酒瓶，只听“当啷”一声，玻璃碴子碎了一地，玻璃瓶成为了可以杀人的利器。
“来试试吗？”
小混混看见孟千屿那张阴沉的脸，和一地反着光晕的玻璃渣，知道招惹了什么可怕的人，一溜烟就跑没了。
孟千屿也不是什么路见不平，纯粹是小时候在校园霸凌中无法保护自己，长大后见不得别人趾高气昂欺负人。
乱世有乱世的好处。
瞎子一挥手，学着电视剧里的强调抑扬顿挫说：“多谢女侠！”
“不用谢。”孟千屿转身。
***
暗处。
汪宁站在废旧的钢铁厂内观察着沈洵和孟千屿。
罗一问：“如果真的是一个人就通关了捕鲸船，那咱们也不是对手啊！谁知道他们手里有什么可怕的道具？”他看向旁边把一个卷发脏辫的男人，“是不是，章鱼哥？”
章鱼哥吐了口蒸汽烟：“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妈。丧哥，你说呢？”
汪宁身旁站这个全身黑衣服的肌肉男，他就是丧哥。
丧哥说：“都听宁姐的。”
“我有个想法，”汪宁说，“我们去绑架孟千屿的队友，然后通知孟千屿，用积分来换队友。”
罗一挠挠头：“你怎么确定她有队友，指的难道是刚才的那个男人？”
“蠢货，”汪宁骂了一句，“在上京市我看到了，还有小孩。好了，丧哥去联络另外的人，摸清楚位置后迅速行动。新区并没有那么严格，一个周锐江能掀起多大风浪？他们的安保人员都是志愿者，也就十几二十名，我知道一个缺口，直接把人绑走。”
***
晚上。
孟千屿和沈洵在新区内兜兜转转，像极了夜晚压马路的大学生情侣。
沈洵问：“还不回去？”
“难得呼吸新鲜空气，”孟千屿活动着手臂。
“诶，我看看。”沈洵忽然拉起了孟千屿的胳膊，对着月光凝视着她有些苍白的手臂，“你血管颜色好像有点发紫。”
“你也发现了？”孟千屿并不觉得这样的举动太过于亲密，反而更像是医生在研究病人。
“生病了？”沈洵问，“从捕鲸船回来就这样了？”
“嗯，但当时没有感觉到异常。要么是我吃过海妖尸体之后出现的，要么是游戏带来的……辐射？”她也弄不清楚，毕竟这不是游戏规则里。
“去问问售货员。”沈洵和孟千屿走向商铺，“作为内部人员他们应该知道。”
孟千屿满不在乎：“他们只是机器人而已，是主办方的克隆体。有多少主持人就有多少克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