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肯定的语气,仿佛并没有在征求你的同意,可周歆知道,他就是在等一句她愿意。
“好。”
闻言,沈既白抿唇笑了一下,清浅的笑容转瞬即逝,倒是眼里的笑意愈发浓厚,这雪霁初晴般的笑容令周歆心神一晃。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等她回过神来时,两个人已经以相拥的姿势深吻许久了。一阵胡闹过后,她抓着系带老老实实地系了起来,在领口处打了个蝴蝶结。
“你穿这件衣服真的不大合适,要不还是去成衣店重新选一身衣服罢?”
沈既白没再反对,嗯了一声。
用过早膳,两个人在海市转了转,最后进了一间规模甚大的成衣店。
这家店是按照衣服的颜色进行分类的,还特意安排了隔间供人试衣服。
周歆在屋子转了一圈,一眼相中了一件玄墨色的胡服,黑色锦缎上绣着金边与暗纹,看起来低调又奢华。
沈既白二话不说,拿着衣服进隔间换好,出来时又将换下的道袍收进了她的乾坤袋。
“不错。”周歆上下审视了一番,这衣服衬得他更加矜贵冷淡,还有那么一点禁欲。
她拉着他往出走,没走几步,沈既白脚步一顿,“阿周。”
“嗯?”周歆回头看他,见他的目光落在一侧的架子上,便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架子上是一件茄色战国风祭司袍,纹饰复杂衣叠繁重,还搭配了一个精致的祭司面具,看起来高贵典雅,雍容华贵。
周歆眼前一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紫色?”
沈既白道:“你进来后一直在看这个方向。”
“你想让我试试这件衣服?”
“嗯。”
“那好吧。不过这衣服看起来很贵,我们好像买不起。”
“买得起。”
掌柜的将架子上的衣服一层一层地褪下来,周歆抱着它进了隔间。
少数民族的衣服比较复杂,她凭借记忆将衣服一件件套在身上,最后还是落下了两件小衣。
可她实在想不起来这两件小衣是怎么穿的,也分不清这层层叠叠的衣服究竟是怎么个先后顺序。
在隔间磨蹭了许多,门口传来了沈既白的声音,“好了么?”
“……应该是好不了了。”
沈既白:“怎么了?”
“我好像……不会穿。”
门口的人安静了一瞬,随即开口:“开门。”
周歆拉开门栓,刚把门打开一条缝,沈既白就挤了进来。
“穿反了。”
“哪儿反了?”
他没回答,只站在周歆面前,凤眸微垂,伸出手去解她的腰封。
“沈少卿这是要亲自服侍我穿衣?”
沈既白看过来一眼,没说话。
熟练地解下腰封,他又抬手去脱外衣。
周歆干脆抬起手来,由着他一件件脱去了衣衫,“沈少卿还挺善解人衣的,这么熟练,怕不是第一次脱女娘的衣服罢?”
闻言,沈既白动作一顿,耳垂蔓上一抹红润。
“第二次。”
第二次?
周歆刚想问第一次是什么时候,突然想起了在客栈里发生的事,登时脸上一热。
好巧不巧,沈既白便是在这个时候抬眼看了过来,黑沉的眸子比方才暗了几许,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周歆像被烫到了似的,立刻移开了视线。
寂静狭小的隔间突然热了起来,连隔着衣料在腰间解系扣的那只手都有点烫。
“哈哈,哈哈哈,一会儿请你吃个糖葫芦当谢礼好不好呀?”
“不必。”
沈既白说着便褪去了她的里衣,她再次只着一件诃子站在他面前。
没等窘迫和尴尬的感觉升出来,他便在衣服堆里扯出一件小衣套在她身上,随即,繁琐的衣饰一件件堆叠过来,没一会儿便穿好了。
沈既白后退一步,目光自上而下地端详一瞬,道:“就这件。”
周歆:“……”
……我还没照镜子呢!
但她转念一想,穿这个总比穿那件不合身的胡服要好,便点了点头,往出走。
经过沈既白身旁时,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了冰冷的木墙上。
周歆惊了一下:“干嘛?”
“收谢礼。”
言语间,沈既白抬手捏着她的下颌,虎口轻抬,迫使她抬起了头,便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了过来。
这是一个冗长的深吻,照比清晨的那个吻更令人目眩神迷,周歆被吻得双脚发软喘息连连,他的动作才停下来。
用大拇指指腹擦去她唇瓣上的水渍,沈既白低声问道:“要去照照镜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