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漂亮扎眼的小姑娘,她在付坤那里见过,当时就听他说是个小艺人,想借着他的场子认识些有资源的大佬,可以进一步发展。
看来如愿以偿,春晚的舞台都登了上去。
她想起赵重赞跟她说,若是改了姓,不如去娱乐圈做艺人,不由得哂笑。
转而进了徐又焉的酒库。
她最近馋酒馋得很。
跟孙载怡在京市一次都没有喝过,那家伙非说她酒品好,喝酒误事,愣是拦着她。
今个儿好歹也是年,徐荼琢磨着,就把几瓶她馋了许久的珍藏拿了下来。
出来时徐又焉也已经换了居家服,挽着袖子,手腕上的木枝显眼,接着电话,眼眸淡漠,偶尔嗯的应上两声,看到徐荼出来,还不忘示意她坐下。
每每这种时候徐荼就总会错乱一下。
好像面前的人不是那个高高在上,让人闻风丧胆徐先生,只是她最普通最亲近的人。
是啊,好像这个世界上,跟她最亲密的人,真的是有徐又焉了。
徐荼加快了两步,取了醒酒器,干净利落的开酒倒酒,颇有几分专业的样子。
徐又焉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电话,抱怀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笑,等到徐荼忙完了,还象征性的鼓了个掌。
“看不出我妹妹还有这么个特长。”
徐荼照单全收,“若是哪天混不下去了,我就去给付坤当调酒师。”
谁知道徐又焉竟然也配合着她,“是个不错的主意。”
徐荼不由的深看了徐又焉一眼。
他今天非常不对劲。
“四哥今天吃错药了吗?”
徐荼也不惯着他,有问题就说。
直截了当的很。
仿佛上午被赵重赞几句话撩拨的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孤苦无依的小姑娘是个假的似的。
徐荼还是在回来的路上想明白。
徐又焉太聪明了,赵重赞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陈广川他们弄到幔京去,一定是得了徐又焉的默许。
爷爷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要给她更改姓氏,就是掐准了有人想利用这件事情来为难她。
天塌下来有爷爷和四哥顶着,她若是一个人咽了这些委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才真是愚蠢。
“可不,”徐又焉点了点头,顺手取过醒酒器,斟了小半杯的酒,递给徐荼,又给自己倒上,单手摇着,“吃了点迷魂药。”
这话说的着实不怎么像徐又焉的风格。
徐荼握着红酒的手都要抖上一抖了,赶忙轻咳了一声来掩盖内心的乱跳。
“那个,什么,陈,陈什么荷,她到底是谁啊?”
徐又焉不是个怎么会讲故事的人,再曲折波澜的事情从他口中说出来,也不过是简单的时间地点人物。
像他的这样的头脑,最会的就是客观的总结提炼。
所以这个故事,徐荼脑补了大半。
陈灵荷是爷爷的初恋,最俗套不过的故事,两个人相逢于校园,最后却因为现实分开。
徐延国那时候忙于事业,最初是上战场,后来去边疆,陈灵荷是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不可能容忍他那般忽略,自然而然的分开。
后来两个人各自成家,等到年过半百后,竟然又重逢。
彼时奶奶的身体已经残墨,医生下了最后的通牒,徐延国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已经离异十几年的陈灵荷。
虽然爷爷陪伴奶奶终了,但仍旧很难说那段时间他心里到底作何他想,才会在奶奶去世不足半年的时间,就提出要再婚。
没有一个人会同意这样的事情。
徐家的子孙,怎么可能会让旁人介入到家族偌大的事业当中。
恋爱可以谈,婚姻一旦触碰,固有的利益会被迅速稀释殆尽,徐存礼第一个站了出来。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徐又焉不说,徐荼也无从考证。
只知道爷爷和陈女士恋爱谈了数年,最后却以陈灵荷出家告终。
只是也并未长久,不足五年便去世了。
徐荼听的唏嘘,猛地想到了什么,抬眸问道:“所以,陈女士出家的寺庙是灵觉寺?”
“不是,”徐又焉摇了摇头,“灵觉寺不收女僧尼,只不过后来她有一部分遗物是捐给灵觉寺的。”
徐荼静默了许久。
其实最初她在帮爷爷做事的时候,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却要如此的提防彼此。
特别是这次回国,爷爷总在说着,他需要这样做来享受来自子女的临终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