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去抚男人轻滚的喉结,想确认他是否把这红色的液体都咽了下去。
这次她的妆还没卸,红酒夹杂着口红的味道无限蔓延,有说不清的颓靡味道。
女人想去探那天被她咬破的地方是否愈合,却被他用追逐着的舌尖狠狠扫开。
如她去了不可探寻的境地。
云黛溪悻悻地把头抬起,问:“顾先生,今天可以陪我喝一杯吗?”
男人侧过身,把她推倒在沙发上,重新占据了主动的位置,俯身下来,在她耳边道:“云小姐,你又破戒了。”
第27章
“嗯?所以呢?”现在的她借着酒劲壮胆,毫无畏惧的意思。
扣着他还没来得及解下的领带,把他的脸拉得更近了些。
混乱中,也不知是谁先主动,唇又急切地吻在了一起,空气里满是缠绵悱恻的气息。
微醺下的她有些出汗了,却已经顾不得这些,只想和这个男人继续。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些懂了男人所谓的占有欲。
当下当时,这个人只能属于自己,任何其他的人都不许接近。如果他被别人抽离,空洞感会赫然变成恐惧,像身上陡然少了赖以生存的一处脏器。
这一次,她拨开了顾黎安的防备手,若即若离地顺着他西装裤精致的剪裁缝探进去。
趁着他惊讶到放松警惕的时刻,云黛溪使力翻转把他压了下去。
她又占了上风,不顾一切,只压在他的身上,肆意地吻他。
甚至做着自己在今晚之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她以为他会捉她的手,可什么也没发生,他喉咙深处传出的沉声叹息分明是在默许。
云黛溪曾经看过一部纪录片,一对勇于探索火山的法国夫妻,传说他们在赤热的岩浆中相识,最后也被掩埋在遮天蔽日的火山屑里。
被她压在身下的顾黎安,此刻的喘息何尝不像一座火山下正在滚动的岩浆,赤热又危险。
可深知危险,她却偏要犯傻挺身一试。
岩浆股股涌动,节奏清晰。
终于,在压抑许久后翻腾汹涌与窗外不知哪里放起的烟火一并喷发。
她这才松了手,停住吻他的唇,在他耳边呓语:“顾先生,酒的滋味怎么样?”
他不语。
这次换云黛溪先起了身,去她的那间房洗手,再拿卸妆的东西把脸都清理干净。
耐心地把手上滚烫汹涌的岩浆清洗完毕,她出去客厅时,能听到他在另一间房冲洗的声音。
她正准备打开软件看牛排送到哪里,手机响起来,是外送员:“女士您好,您的东西已经放在电梯里,您记得去取。”
这里一梯一户,他没法送到家里。
云黛溪起身去开灯,到屋外去取,取好回来把牛排放在餐台上,等顾黎安出来。
不知道他出来时究竟会用什么样的表情看她。
她一时甚至有些期待。
电视里的《控方证人》正播到完结的字幕:The management of this theatre suggests that for the greater entertainment of friends who have not seen the picture,you will not divulge to anyone the secret of the ending of"Witness For The Procsecution"。
一字一句,都像是对她在这间屋子里做的事情结局未知的警告。
她拿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屋里又陷入安静。
顾黎安穿着白色的睡衣出来,头发已经吹干,蓬松轻盈。
她又喝了一口酒,指指开放式厨房的台子:“顾先生,牛排和其他的配料都到了。”
他打开灯,煞有介事地煎起牛排。
屋内飘来黄油和牛肉的香味,让先前还虚幻的一切都变得真实起来。
她真的觉得饿了,起身去看他煎牛排的样子。
“真有几分大厨的架势。”她夸他。
“在你之前,还没人试过我煎的牛排。”
她立刻敏锐地意识到,顾黎安没再叫他云小姐。
“那真是有幸。”她答,仔细看他认真地翻转牛排的手。
锅里的油在火烤上发出刺啦的声音,绵密却剧烈。
煎好的牛排被放在餐桌上的时候,她已经饿得不行,不顾形象拿着刀叉把牛排吃了下去。
先前在餐厅里几次维护的淑女形象全然坍塌。
顾黎安只今天难得吃了一半,还是把盘子推到边上。
还是如常看着她,却只字不提刚刚在沙发上发生的事。
待填饱肚子,云黛溪放下刀叉问他:“顾先生今天晚上住这里?”
他答得有理有据:“你主动给阿福放了假,我们都喝了酒,难道让我打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