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湘,你说的对,谢谢你,你放心,车票的事情我来解决,硬座不行,我找朋友买卧票,等车子到了京市我会亲自去接外公回家。”
谈湘听到这便不再那么着急了,接下来想说的话却有些犹豫该不该说出口了,而傅京笙却是先开口了。
“谈同学,我知道这样有点冒昧,但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可以邀请你和我外公一起来京市吗?”
听了这话,谈湘也不再犹豫了,回道:
“傅老师,其实刚才我就想说的,我打算陪丰爷爷一起去,路途遥远,火车上这么长时间,我实在是不放心。”
傅京笙听他这么说也松了一口气,心里对谈湘充满了感激,本来外公愿意回京市,他肯定是要第一时间去镇上接人了,可这几天制片厂里出了事,他短时间内真的没办法脱身,因着对外公的担心,他冒昧的提出了不合理的请求,好在人家姑娘心善,没有拒绝他。
谈湘回到院子,把刚才和傅京笙商量的事情告诉了慕容丰,慕容丰得知谈湘要陪他一起去,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
“丰爷爷,你这边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吧,那就先跟着我回县城吧,我回去拿些换洗衣物,傅老师说了,他买到票会打电话给我的,他有我家文具店的号码。”
“好好好,我跟着你回县城,我东西都收拾好了。”
慕容丰的东西不多,就装了一个旅行包,谈湘一手拎着包,一手扶着慕容丰,坐上了去往县城的大巴车。
下午四点左右,慕容丰的电话打到了文具店,是沈南星接的电话,电话里说买到了晚上八点的卧铺,到时候谈湘他们直接去车站就行,会有人给他们送票。
沈南星接到电话连忙就赶回家告诉了谈湘这个消息,知道谈湘要去京市,沈南星是担心的,但听了谈湘的解释,她还是同意了。
吃完晚饭,谈国青开车把谈湘和慕容丰送到了火车站,果然,火车站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了。
那人举着写着谈湘名字的牌子,在人群中特别醒目,毕竟,一般都只有接站的才这么做,送站的这样做还真稀奇。
拿到车票,谈湘和慕容丰一起检票进站,半个小时后,广播里就通知上车了。
谈国青帮着他们把行李都送上了火车,然后才下了车。
谈湘在车窗口挥别了谈国青,这才有空打量起了车厢。
傅京笙是有点门路的,给他们买到的这两张卧铺票居然都是下铺,还正好是面对面的,这可是省了不少事。
老人家有自己的生物钟,上车没多久,慕容丰就睡着了,谈湘今天奔波了一天,也有点累了,看了一会儿书,也在九点多的时候简单的刷牙洗脸后睡了过去。
第二天谈湘是自然醒的,她睁开眼的时候对面慕容丰已经坐起身来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眼镜在看书,谈湘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八点多了。
真好,这一觉醒来大半个旅途就过去了,再过五个小时就能到北京了。
谈湘早饭吃的是绿豆饼和枣泥山药糕,这是谈翠昨晚给他们买回来的干粮,她这几年可没少坐长途火车,对于在火车上吃什么还是很有经验的。
慕容丰早就吃过早饭了,他指着小桌上的水壶,说是今早有列车员送过来的。
谈湘想,这应该是傅京笙的安排,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
吃完饭谈湘便强制把慕容丰的书给收了起来,在晃动的车厢里长时间看书对眼睛不好,尤其是老人。
没了书,慕容丰不想坐着发呆,只好和谈湘聊起了天,说着说着,这就说到了傅京笙身上。
谈湘这才知道,原来傅京笙不是孤儿呀,他爸爸傅卫国还在,而且还是位高级军官。
可无论是傅京笙还是慕容丰,对这个人似乎都没什么好感,尤其是慕容丰,每次一提到傅卫国,他都要发好大的脾气。
慕容丰的女儿,也就是傅京笙的母亲,叫慕容倩云,她生前是一位著名的外科医生,端庄貌美,心地善良,医术高超,一把手术刀不知道挽救了多少家庭,是个再好不过的人了,可这样得好人却招来了莫名的嫉妒。
只因收藏了几本外国医学书籍,她被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给举报了,这个时候她正在为被下放到山里的慕容丰四处奔走,没想到父亲没搭救出来,自己却也被卷进了那场运动。
就在慕容倩云最需要傅卫国的时候,傅卫国却只是给了她一句清者自清,就丢下她去了远方。
慕容倩云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在恶劣的环境下,没熬过一个月就不行了,等傅卫国从前线回来,慕容倩云已经去世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