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箭毒木事先没有经人用其他辅助药材处理过,勾钺的伤口刚沾上此毒没几分钟,便会因为血液凝固而死,也就不需要人救了。
想到这,息禾看向勾钺忍不住感叹。
他命挺大。
很快部曲就将需要的药拿来了,息禾便让厨房烧一锅热水,煎一剂汤药。
随后,息禾便将除了封住心脉的银针,其余银针都拔了。
因为知道了勾钺中的是何种毒药,所以息禾已经有了治疗方案。
她按照家传的行针路线,在勾钺身上依次扎针,将血液中的毒素往他的指间逼去。
当息禾将银针全部扎完,勾越的手指肉眼可见的产生了变化。只见指头由一开始的青白色变成紫青色,随后手指上的颜色变成浓重的紫黑。
霍去病在一旁瞧着。
这丫头,这医术确实有两把刷子。
而息禾见状,立即用银针快速的在勾钺的指头上进行针刺,下一刻,勾钺手指便流出了紫黑的血。
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半刻过后,黑血便被全部逼出,指尖的血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息禾立即将银针拔除。
银针刚拔除片刻,勾钺指尖的血便很快就止住了。
勾钺不由看向息禾的脸,只见她目光沉静,对此结果毫不意外。
他忍不住问:“这毒解了?”
息禾摇头:“你体内仍有毒素残留,需要喝药发汗,配以药浴,三次才能彻底将毒素拔除。”
毒素已经被逼出,热水也烧好了。
霍去病吩咐部曲,将勾钺搀扶回到他的房间。
而息禾将药草兑好比例,放入热水之中。
药材泡在水里,药性发散,很快热水就变成褐色。
息禾见状,她对勾钺道:“你只需要在里面泡上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我会让人叫你。”
勾钺闻言,神情却有些别扭:“多谢。”
她笑意盈盈的道:“不客气。”
说着,息禾便退出了房间,将房门关紧。
此时,院子里的积雪已经被府邸中的奴隶清扫干净,霍去病站在院子中看这天上的云出神,似在思考什么。
见她出来,他转身看她:“怎么样了?”
息禾走上前,道:“公子,勾钺已经无碍。”
霍去病点头:“如此甚好。”
息禾想到之前勾钺在霍去病面前提到的那些从匪窝里救出女子,这世道远不如现代,那些女子又没有傍身的技能。若是官府不管她们,这大冷天的,岂不是难熬?
想到这里,她不由问道:“公子,那些救出来的女子该怎么办?”
霍去病闻言,冷淡道:“放归。”
“可是公子,这些女子她们的家人大多都被山匪杀害,如今已经成了孤身一人,这大冷天的,若是将她们放归,她们能活过这个冬天吗?”息禾忍不住道。
这并非是她圣母心泛滥,只是她的道德底线不允许她见死不救。在霍去病面前顺嘴提一句,也不会让她又任何利益上的损失。若是她依旧自身难保,她就只能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了。
霍去病淡淡道:“官府不是收容所。”
听到他的回答,息禾低头站在一旁,没在说话。
许是他见她心善,隔了一会儿,他咳嗽一声,道:“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这大冷天的的确难熬,这样吧,我让官府将她们安排好去处,至少保证她们这个寒冬无忧。”
息禾闻言抬头,张嘴就拍马屁道:“公子,您心肠真好。”
霍去病却被这小妮子给逗笑了。
他这一笑,如寒冰溶化,世间万物好似都失去了本来的颜色,息禾的眼里全心全意地只有他,如何也移不开眼。
……
勾钺的伤势恢复得很好,不到三天,息禾再给他把脉的时候,他的脉象已经恢复。
息禾便再给他开了一剂固本的汤药,再喝几次药便能彻底痊愈。
而那小孩,叫做青章。
霍去病让人去调查了他一番,证实他没有说谎,加上勾钺见他脑子灵活身手矫健,便让霍去病饶了他的小命。
青章因为误伤了勾钺,内心亦是十分愧疚,整日跟在勾钺身后当个小跟班。
他说:“我现在了无牵挂,将来也想去战场杀敌。”
如此,勾钺便将他丢进官兵中训练。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十二月的下旬。
崤山的山匪已经被清洗得差不多了,霍去病便写了奏章禀明陛下,同时也将崤山有铜矿的消息一起禀明。
至于那背后铸币之人……
这帮人的脑子还挺灵活,霍去病使了几次计谋,都没能再将他们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