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禾惊讶:“侯爷你什么也会星象了?”
霍去病看见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惊奇,不由清了清嗓子:“上次见你在朝堂上用此与人争辩,我想着以后许是有用,便找了典籍来看。”
“难怪。”
她还想用星象的说法,去解释自己的担忧,没有想到对方就对此都已经了解。
得,是她大意了。
息禾额头顶在霍去病胸口,闷声闷气地道:“侯爷,你可是真的太厉害了,我可说不过你。”
想想也是,若霍去病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他就不会去战场,也不会孤军深入大漠,撬翻匈奴老巢。
她继续说:“侯爷,你之前说你不了解你,现在想想,我可能也是不够了解你。”
霍去病怜惜的整理她耳边的碎发,道:“小禾,我知道你一直很厉害,比我见过的很多人都要厉害。无论是你一开始提出的造纸术、旱地改良田,还是后来的科举制,你想做的事情,没有不成功的。也许你今日之担忧,对于你来说并非是空穴来风,但是我更不想你因为担忧我或者其他人,而让你自己受到伤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息禾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的怜惜不似假的。
她点了点头:“我知晓了。”
她又说:“那你也要答应我,若是在有一天,真的有一天你在边关受了很严重的伤,或是不小心染了什么很严重的病,你不能怕让我担心而瞒着我。”
霍去病轻笑:“答应你。”
息禾哼哼两声:“我现在医术很厉害的,无论是什么伤病,我定然可以救你。”
霍去病点头:“好,我相信你。”
她有点不满:“这话怎么有点像是在哄小孩?”
霍去病闻言莞尔。
他低头看她,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她圆润的耳垂。心下知道,他这夫人,扯来扯去,应该还是没有跟他说实话呢。
这不要紧,他以前能不在乎她有什么秘密,现在也不会在乎。
这时,绿萝敲响了房门:“侯爷、女君,章太医到了。”
“让他进来。”
“诺。”
章太医身后,还跟着章洇。
他们刚走进放间里,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再看息禾,小脸煞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整个人精神却很好,似乎看上去只是因为生产耗费了气血,并无大碍。
章太医稽首:“侯爷、女君。”
章洇亦是跟着行礼。
在两人进来的时候,霍去病便护着息禾躺在了榻上,盖上了被子,以免着凉。
他道:“章太医,麻烦你给我夫人看看身体状况,她刚刚吐血了,府医说是郁结攻心所致。”
章太医闻言不敢马虎,看向息禾道:“请女主伸出右手。”
息禾照做。
章太医垫上帕子,隔着手帕为息禾诊脉,之后又换了左手。
霍去病不由问:“怎么样?”
一旁的章洇也一脸担忧,前些日子息禾给了她药材种植的建议后,她试验一番,倒是真的有用,她实是不希望这位平宁君有什么事。
“的确是郁结所致。”
章太医看向息禾,叹了一口气:“女君,你如今虽说吐了血,将身体里的郁气给吐了出来,可身体终究是有些亏空,需要好好休养调理,怠慢不得。”
息禾心中亦是明白,都吐血了,自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
章太医道:“我给女君开上几副调理的药膳,您定要按时服用。”
霍去病听章太医都说息禾身体并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多谢太医。”
章洇见息禾没什么大碍,便也跟着父亲离开。
霍去病握着息禾的手,道:“我去送送章太医,你刚生产完,好好休息。”
息禾点头,复而又问:“那你等下还会会房间陪我吗?”
霍去病点头:“会的。”
等到霍去病离开,她也是太累,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房间里很暗,点点月光从窗户撒了进来,让整个房间不至于一点光亮都没有。
“醒了?”
息禾闻言视线朝着声音处移过去,借着月光,她看到霍去病关切的目光。
“侯爷?现在几时了?”
“亥时。”霍去病见她醒来,便倒了一杯温水给她,“润润嗓子。”
她确实有些渴了,乖巧的将一杯水喝完。
“我竟睡了将近五个时辰。”不过睡醒之后,倒是的确觉得好了很多,息禾眨眨眼,“孩子呢?可是睡着了?”
霍去病道:“我去看过那小家伙了,刚吃过奶,现在可精神了,我让奶娘将他抱来给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