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植药材,她有着丰富的经验。
若说她拿出来的印刷术、农具、玻璃、制盐等,是因为她学大学学的是理工科,是从学校中获取的知识。那么关于药材种植、炮制等,那都是家传的技术了。息禾属于是从小接触到大,就算没有正经的上过中医大学,却也不比正经中医大学出来的学生差。
西汉虽有药材种植园,但想必种植技术应该比不上后世。
像黄豆算是中国本土的植物了吧,一直以来是百姓的粮食。可是即便是这样,这时候的农户都没有明白,为何黄豆在同一片土地上种植会减产。那就更没有心思去关注,药材的生长习性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吃饭才是最要紧的。
霍去病看着看着息禾,到如今,他也还是没能看透她。
“小禾,我能问你件事吗?”
息禾抬头,神情不解:“什么事?”
霍去病神情微动,一时之间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握住她的手,沉吟片刻:“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了,却总是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我便从未问过你。”
说到这里,息禾便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了。
她手指抠着指甲,心情紧张。
霍去病道:“你会的东西太过庞杂,且各不相关。可以你的出身,应是接触不到这些。”
他顿了顿,继续道:“在你献出造纸术后,我曾派人去过你打探过你还未卖身为奴时的身世,你父亲只是农户,并不识字,对不对?”
听到对方这样说,息禾是越听越心虚。
按照她的猜测,黄河水灾后,原主的同乡应是各自离散,没想到霍去病还能查到原主的身世。
不过既然姜辛姜懋也都能与她相遇,那么原主同乡还有活着的,倒也算不得稀奇。
“那您,可有自己的猜测?”
息禾将问题抛给了霍去病。
霍去病摇头,没有回答,却道他知道她说谎后的事:“我担忧还有心怀叵测者查你身世,便将你关于你身世的事情全部已经抹除。”
息禾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若是别人再查探,便是只会查探出当年您让说书先生宣扬出去的那套说辞?”
他点头:“没错。”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当初,霍去病找了说书先生,将她幼时家中极为富裕,本是掌上明珠,因遭了黄河水灾才成了失怙孤儿,被卖身为奴。
当时息禾只以为是霍去病给她造势,这才让人这般宣传。
如此看来,他当初便已经对她的话有所怀疑,便立即能做出最正确的决策,为她抹去不必要的麻烦。
走一步看三步,人精吧!
息禾顿时更为心虚,她其实一直知道霍去病是这般敏锐之人,也知道她拿出那么多东西他定然是会怀疑。而且就算他不怀疑,刘彻也会怀疑,卫青也会怀疑。
霍去病心思已经敏锐成这样,那刘彻作为玩弄权术到极致的政客,那定然不是好糊弄的。
他们没问她,她就假装不知道。
如今想来,刘彻为何没去过问,都是因为霍去病在帮她周旋。
而现在,想必她的那些政朝臣,也是早觉得她的蹊跷之处,暗中去查探她的虚实。
其实她都知道,只是火没烧到眉毛,没去深思,或者不想理。
息禾心思转得很快,心里想了那么多,只是过了片刻。
她坦言道:“还是侯爷想得周到,若是没有您在身后助我,我怕是走不到今日。”
她不想回答,便转移话题。
想到了初见时的场景,息禾好奇的问:“对了侯爷,我有有一个想问您。”
他疑惑:“什么问题?”
息禾问:“当初您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原因让您愿意将我从洗衣房里调到您的院子里干活的?”
霍去病反问:“你说呢?”
息禾摸了摸自己的脸,骄傲道:“我以为你看中了我的好样貌。”
“你对自己倒是有自知之明。”
她眨了眨眼:“您这话是承认了当时您是见色起意?”
他坦然承认:“你当时就是一个小女奴,我对你好,自是因为你的脸蛋。”
闻言,息禾唏嘘。
她当年只是隐隐有这种想法,毕竟从小到大,亲戚朋友都说她长得好,总归不会是客套话。她与原主长得一模一样,原主当初又能被卫不疑看中,自也是因为长得好。
还以为霍去病是不一样的。
息禾哼哼两声:“那以后你遇到好看的女子,你是不是也会见色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