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个封建时代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
元狩三年,桑弘羊重提旧制,提议与秦时一样,进行盐铁专营。
此事一经提出,就在朝野引起了广泛的讨论。
毕竟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因此每次上朝,朝堂上都因为此事吵得天翻地覆。
当然朝堂上的争吵,也只是动一动嘴皮子,能不能将事情办成,不仅看朝堂上,还要看朝堂下。
朝堂下的事情,便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不过这都是桑弘羊需要关心的事情,息禾只要等着此事落下帷幕时,给这个政策的遗漏处打个补丁。
目前,她也只是一个吃瓜看戏的。
不过为了能够在后面能够按照她的想法来把控盐铁的质量,息禾并没有闲着。
她准备试一试提升盐铁的纯度和产量。
息禾明白其实就算没有盐铁专卖,实际上在古代盐铁的价格也居高不下,便有盐铁成本高产量低的原因。
若是能够降低制作运输成本和增加其产量,解决根本的问题,对于百姓亦是有利的。
因此这些日子息禾每日都很忙碌,闲赋下来的时间很少。
时间也如流水一样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到了元狩三年仲春,桑弘羊在刘彻的支持下搞定了各种庞杂的势力,盐铁官营反对声音越小。
又是一个大朝会,官员向在尊位的刘彻汇报了各项事宜,便又讨论起盐铁官营的事情。
息禾穿着宽大的朝服,跪坐在一旁,并未参与其中的争论。
看这情况,这事已经快成了。
息禾摸了摸肚子,离她怀孕已经过去了七个月,由于她骨架小并不显怀,加上朝服宽大,很难看出她是否怀孕。
她不由想,顶着大肚子吵架,以后小孩嘴巴定然也很厉害。
就在她思考着要如何跟刘彻切入“盐铁专营”垄断的弊端时,霍去病担忧的拍了拍她的手:“这事,由我来跟陛下提吧。”
霍去病已经从少年长成青年,眉眼更加锋利,浑身却有一种万事不难的从容之意。
她在孕晚期,怀孕激素发生变化,不宜情绪过度波动。
见状,息禾点头。
这时朝堂上对是否进行盐铁专营的争论还在继续,霍去病便向着刘彻稽首:“陛下,可容臣说上一句。”
霍去病是武将,天赋更多的点在了战场上,刘彻甚少见他参与朝堂的文治。
他暼一旁的息禾,心下了然,随即点点头:“行,你来说说。”
这些日子关于此时争论不休,息禾从未发表过意见,他如今也好奇,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陛下,臣认为,盐铁专营能快速充盈国库,此事可行。”
刘彻闻言点头:“继续说。”
霍去病继续道:“只是有一事,我想问御史大人改如何解决。”
桑弘羊人长得瘦小,此刻目露精光,眼睛扫视霍去病,此时他突然出声,不知是敌是友。
他声音平稳,略带疑惑:“将军请说。”
霍去病便朝着桑弘羊稽首,继续道:“其一,如果盐铁专营,您该如何保障其质量优劣;其二,盐铁利润巨大,您当如何避免管事的官员欺下瞒上?”
桑弘羊皱眉:“将军何意?”
“盐铁专卖,没了竞争者,久而久之,盐铁在质量上就会有所懈怠,而盐铁又是民生之根本,若是质量跟不上必定引起百姓怨言。而盐铁只能朝廷售卖,百姓购买的渠道单一,若是底下的官员欺上瞒下,将朝廷定下的盐铁价私自抬高瞒报,从中抽取利润。百姓买不起盐铁,亦会引起民愤。”霍去病淡淡开口,“如此,不知御史大人您可有想出个什么章程来解决盐铁专营的弊病?”
桑弘羊闻言,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霍将军莫非不支持盐铁专营?”
闻言,一旁的息禾眉眼动了动。
这桑弘羊果然厉害,直接避重就轻进行反问,毕竟刘彻的心思就是要用盐铁敛财充盈国库,这是在提醒霍去病要明白主次关系。
霍去病挑了挑眉,笑了:“御史大人您误会了,我一直是认可盐铁专营的。此事若是执行,既然有益处亦有弊端,那便不能只拿益处说事,也要正视这事将要面临的问题。您说对吗?”
桑弘羊目光看着霍去病,也笑了:“没错,没想到霍将军一个武人,除了战事,对朝堂之事也看得如此透彻。”
霍去病颔首不语。
只见桑弘羊继续道:“不知霍将军对此事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