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吗?她之前一直觉得江暮笙对所有人都是温和的,可在这种温和下有种隔绝所有人一般的疏离。今天的江暮笙面对自己的时候,语气偶尔透露出一丝轻松的捉弄。
但反倒让她觉得这样的江暮笙好真实。
鱼幼清这么想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跟着江暮笙滑出去有一段距离了。她停了下来,摘下了自己绒帽呼出一口气,随手抬起来擦了下自己的额头:“好热。”
但稍微来点风,鱼幼清又感觉凉,赶紧就把帽子重新带了起来,嘟囔着说:“好冷。”
江暮笙也停下来看她。若有所思地说:“原来你还知道怕冷。”
“……当然。”鱼幼清总觉得江暮笙今天好古怪,但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按捺不住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多嘴问了句,“你干嘛这么说?”
“上次活动的时候看到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梁以棠穿,我以为你挺抗冻的。”江暮笙想到那个场景,唇角的笑容散了些,淡淡说,“也来帮人送大衣了,你挺照顾她的。”
照顾谁?
照顾梁以棠?开玩笑呢吧。
鱼幼清眨了眨眼睛,差点把那件大衣我是来给你穿的说出来了,但又怕江暮笙觉得自己奇怪,硬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讨好地笑道:“江老师怎么记性这么好,我那就是顺手。”
她想在江暮笙的心里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又继续说:“我其实还给李老师送大衣了,我对谁都这么照顾的。”
江暮笙眉眼里的笑意也敛去了,回了句:“是吗。”
“啊,是啊。”鱼幼清点头,感觉江暮笙不相信,“江老师,我对你也会这么照顾的。”
江暮笙安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鱼幼清觉得这句话说完之后好像她俩之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她张了张嘴,感觉自己好像越解释越错的厉害了。
江暮笙说:“没有差别的那种?”
鱼幼清心里打鼓,以她的理解,是感觉江暮笙觉得自己厚此薄彼了,但她真没有。
鱼幼清还把护目镜摘了下来,尽量让自己用最真诚的眼光看着江暮笙,郑重其事的点头。
“是的,一点差别都没有。”
一锤定音。
鱼幼清没听到江暮笙回答,于是耐心等着。过了一会儿听到江暮笙才开口说:“好。”
但这次说的话里面明显没有笑意了。
好什么?
她还没问出口,江暮笙就又把手伸了出来,鱼幼清先前都已经被她牵着滑了,这会儿也不矫情,直接把自己的手放到江暮笙的手心里。
鱼幼清身体往前倾了一点,听到江暮笙用很轻的声音说:“那就慢慢来。”
“我会的。”鱼幼清自然觉得是江暮笙说的是自己滑雪的事,深以为然道,“不慢慢来容易适得其反。”她对摔跤很是恐惧,还怕自己一摔带着江暮笙也摔了。
“是啊。”江暮笙紧了紧自己的手指,唇角又往上弯了下,说着只有她自己明白的意思,嗯了一声,将鱼幼清的话重复一遍。
“容易适得其反,那我们就慢慢来。”
第16章
初级雪道的坡度平缓,只要注意动作要领没有那么难学。
被江暮笙带着滑了三次,鱼幼清已经可以自己勉强而缓慢的滑一段距离,恰好羊羊在镜头外拿起手机晃了晃,好像找江暮笙有事。
鱼幼清忙说:“江老师,你先去歇一下。”
江暮笙点头,接了羊羊递给自己的手机,看到屏幕上是林叙乔的名字。
“你干嘛又去录那节目了,不是说这周陪我的吗?”林叙乔的声音听着有点着急,没等这边开口就又自顾自地说,“怎么办啊这?许梨玉说今晚上和我一块儿去酒吧,我和她说点什么?”
“……”江暮笙沉默了一会儿,真没想到林叙乔就为了这点小事在自己录节目的时候打了这么通电话,“你平时不会说话?”
林叙乔:“这和平时不一样啊,平时不是你在吗。”
“那就和我在的时候一样说。”江暮笙注意力都在远处的身影上,回答的有些懒洋洋的,“就当和朋友说话。”
“那不是心思不纯吗,当不了朋友。”林叙乔在那边哎了声,“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你又没追过谁。算了不打扰你了,你录节目去吧。”
江暮笙突然说:“等等。”
“?”
“我现在也有个问题,你说,如果一个人她平时性格不这样,但是在对我……一个朋友的时候比较客气,很礼貌,她把我朋友当什么?”江暮笙一边想一边眉头就皱起来。
林叙乔哦了一声,有些稀奇的问:“她平时不客气不礼貌?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