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江暮笙告诉她,其实已经将她放在心中多年,也不足让鱼幼清去开始。
她自己都还没有理清楚自己心里的事情,无法乱糟糟的去进入一段感情。
说到底,她对感情这件事是没办法去信任的,从内心深处觉得,一旦将自己交付,就等于有了软肋,等于给了对方来自己的心上扎一刀的特权。
所以当江暮笙说起这不是要自己回应,而只是想让她明白子阿吉心中所想的时候,鱼幼清心里觉得挺复杂的。
江暮笙无疑是个很妥帖的人,可如此的妥帖和小心翼翼,让鱼幼清无措,甚至不知自己到底是哪一点让江暮笙如此对待。
“很晚了,该去睡了。”江暮笙说。
而鱼幼清只是看着江暮笙,一动也不动。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又很过分。”鱼幼清说起这些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么浓烈的想哭一般的心情,她觉得自己在辜负江暮笙的真心,“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现在确实不想……突然就开始。”
“我知道。”江暮笙早在自己说出来的时候就知道鱼幼清会有所顾虑,“这就是我为什么说,我不想说出来是因为不想困扰到你,看来还是对你有影响,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
鱼幼清:“是吗?”
她和江暮笙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但什么其他的事情都没做,两人的中间都还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显得很疏离。
江暮笙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先征询鱼幼清的同意,她说:“我可以再抱一抱你吗?”
鱼幼清:“……”
江暮笙只好说,“我是想直接去抱你的,但是我怕你不同意所以才问一下。”
可是这怎么让人好意思说好啊!明明刚刚才说过不谈恋爱!
成年人的追逐世界里哪有那么多的同意或是不同意?如果真的不愿意,鱼幼清怎么会在这里和江暮笙聊这些东西。
鱼幼清一声不吭,而江暮笙竟然也在等她说话。鱼幼清只好小声说:“我之前不是说了吗,要满足喝了酒的人的需求,反正……反正喝醉酒的人是最无赖的。”
江暮笙想说自己不是无赖,但在要开口的时候终于体会到了鱼幼清的言外之意,于是直接移动自己的位置坐了过去,主动将鱼幼清圈住,完成了一个很含蓄的拥抱。
但她这次抱了之后没把鱼幼清放开。
而是把人圈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轻轻扶住鱼幼清的后脑勺,说话的声音比黑夜里的皎皎明月还要柔和。
“我是第一次这样去对一个女孩子,很多事情不太了解。”江暮笙的声音里带着抱歉,“我知道现在我们两个之间的状态,是不会让你放心交付自己去进入关系的,会很没有安全感,会慌张,所以我说不需要你的回应,我希望你去看我怎么做。”
鱼幼清静静地听着。
“本来就不是让你做决断,你不要有压力。”江暮笙笑了声,让鱼幼清靠在自己的身上,“哪有人喜欢上另一个,和人表白就说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的?这是强买强卖,不是谈恋爱。要看另一个人值不值得,那当然是要考察的。”
感受到鱼幼清的身体有些微僵,知道鱼幼清并不适应这种与人的亲近距离,江暮笙只是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安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鱼幼清的下巴在江暮笙的肩膀上磕着,在江暮笙绝对看不到的这个角度,她的表情是放松的。但她也只敢放松这么一下。
她不能让自己沉沦在此。
鱼幼清觉得自己现在是真的很冷静,冷静的过分了。江暮笙是真的很尊重她,把她放在了第一位去考虑。不然,江暮笙这样的一个alpha,只要用一点信息素压着她,想要什么得不来,那种从无法抵抗的本性会让她放弃所有,只想让自己被江暮笙所有。
可江暮笙没有这么做。
鱼幼清闭了眼睛,她感觉到江暮笙的怀里很温暖,温暖到她都想要卸下心防,告诉江暮笙自己是怎么过的那两年乱糟糟的日子,再睁开眼就是重新活过来了。
她知道自己不行。
鱼幼清离开了江暮笙的怀抱,脑海里的思绪才被理清了少许。
“该睡觉了,江老师。”鱼幼清和江暮笙面对面说着,“要记得你在说话之前答应我的,今天不过就是一个喝醉酒之后的聊天,醒来你就忘了。”
江暮笙看鱼幼清站起身,视线一直跟着鱼幼清走,她想起身的动作在鱼幼清说话之后强行自己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