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舟的声线一贯低沉冰冷:“你洗澡穿衣服?”
“孟导,你好坏哦……”钟鸣浪笑着,用指尖轻轻戳了一下孟亦舟的胸口。
孟亦舟泰然自若,静如一潭死水,任由钟鸣打情骂俏,搔首弄姿。
“不过我有些地方看不太懂,”钟鸣单膝跪下,身子前倾,“您可以给我讲讲戏吗?”
孟亦舟垂下眼眸:“嗯?”
钟鸣把剧本抬高了一点,轻声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一段旖旎的描写,少年美妙的躯体,白如脂玉的皮肤上挂着涔涔薄汗,化作镜头的话,大概是夏季闷热的房间,年轻男孩探出手,在迷茫而渴望的躯壳上跳舞,慢慢勾勒出来自内心的终极答案。
钟鸣靠得极近,孟亦舟鼻尖徒然嗅到一股浓烈的鼠尾草的香气,夹杂着撩人的麝香。
果然是有备而来。
“中都戏剧学院毕业的大学生,”孟亦舟看着他,并不掩饰眼底的戏谑,“不识字?”
钟鸣一噎,然后弯下眼尾,娇嗔道:“哎呦,孟导还真会开玩笑。”
“是么,”孟亦舟以一双极深邃的眼睛望着钟鸣,却像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没人这么说过。”
“是啊,”钟鸣仰高头,眼神着迷,“我就觉得您很幽默啊。”
眼前的男人身形傲人,眼尾微挑的弧度美妙,唇瓣一勾尽显多情,即使坐着轮椅,也有一种手握生杀大权的姿态,十足的上位者。
钟鸣以往陪的都是腰圆膀粗、满脑肥肠的臭男人,第一次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孟导,那有没有人说过,您长了一张十分迷人的脸,”钟鸣侧着头,露出眼尾的那颗蛊惑人心的痣。
孟亦舟不以为意地一笑,轻蔑又不屑。
钟鸣不懂他的笑意,只跟着笑起来,他将剧本丢去一边,膝盖着地,手指小心又跃跃欲试地探上孟亦舟皮鞋冰凉的鞋尖。
关于这个男人的传言很多,出身豪门,祖上那辈有红色背景,父亲是国际上著名的大导演,母亲是三料影后加身的国宝级演员,孟亦舟受家庭氛围影响,从小跟着父亲出入片场。他15岁作为实习生参与《过春日》电影的制作。选本、选角、剧本编写他一步不落,连从不夸人监制都说孟亦舟有天分,注定要做这一行。
果不其然,他第一次挑大梁就拿了金狮奖。
钟鸣还听说孟亦舟毕业于沪影大学,他21岁那年作为副导演导了圈内一位大佬投资的电影,不知道为什么,在电影发布会上,他却突然动手,把那位大佬打进了医院。
打人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传出不少流言,流传最广的一个版本说孟亦舟冲冠一怒为红颜,更猎奇的是,孟亦舟的“红颜”是男人。
“其实除了演戏,我还会别的,”钟鸣意味深长地说。
孟亦舟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钟鸣。
“一件比试镜更有意思的事。”
一步步的试探中,钟鸣越发大胆,他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扣,犹如剥开一颗水润多汁的蜜桃,就在嘴唇即将碰到孟亦舟膝盖时,下巴突然被掐住了。
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看似只是抬起他的下巴,却压得钟鸣骨头生疼。
“怎么了?”钟鸣忍着痛,媚眼如丝,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孟导不喜欢男人吗?”
“喜欢,只可惜……”
“什么?”
你不是他。
孟亦舟嘴边的稀薄笑意完全散去,他抽出口袋里的雪白巾帕擦了擦手,嫌脏似的:“你这张脸,太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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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内心os:多少是有点侮辱人了
第6章 你来我梦里
新生代的演员里,钟鸣在颜值上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加上粉丝把他那张脸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听到这话钟鸣心里顿时不高兴了,但又不敢甩脸子走人。
钟鸣皱了皱鼻子,仍然笑着,娇慎地说:“孟导不喜欢我的脸,没关系。不如从后面来啊,劲儿都上得巧。”
孟亦舟下意识皱眉,朝一旁偏开头:“出去!”
钟鸣不死心,倾着身子往前凑,想要献吻。
“不走的话,我请人亲自送你,”孟亦舟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值班电话,叫来保安。
很快,办公室里冲进来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两人各自架住他一边胳膊就要请他走人。推攘中,钟鸣摔了一跤,额头差点见红,他愤愤然起身,摔门走了。
经纪人坐在副驾驶上抽烟,见钟鸣满脸怒气地下楼,连忙掐灭烟:“成了?这么快?”
“成个屁!”钟鸣捂着磕伤的右脸,矮身钻进商务车,“真他妈是个王八蛋,差点害我破相。”
“怎么回事?”经纪人赶紧关上车门,拉好挡光窗帘,“你不会又犯脾气跟人吵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