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了一个全新的猜测,手按住吉他弦, “你们俩,难道有什么纠葛……吗?”
贺京桐:“……”
她想象力别太丰富了。
“缪蓝,你给我打住。”请柬被他飞到她坐的软椅上,作为严正警告,“我就跟你一个女的有纠葛。”
他语气不咋地,说出来的话倒是中听。
缪蓝哦一声。
“那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贺京桐没回答,抱臂倚靠在书桌边,直直盯着缪蓝。
她抱着吉他,随口问完,又低下头,饶有兴致地练习他刚才讲的和弦。
这才几天,已经学得有模有样,是个名副其实的聪明徒弟。
她这么聪明,怎么就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贺京桐打断她的节奏,问:“你看到你同学的结婚请柬,有什么感想吗?”
“啊?”
缪蓝一时凌乱,他想要她生出什么感想?
“有吧。”她头脑风暴一下,“我祝福他们。”
他不满意,追问:“别的呢?”
“请柬挺有设计感的。”
打开来是立体的,关键细节处点缀的小灯会随之亮起来,看得出来花了很多心思。
她收到过很多次请柬,这张喜帖应该是其中出类拔萃的一份儿。
贺京桐简直想用请柬敲她脑袋两下。
“你打算随多少礼金?”
缪蓝报了一个寻常的数字,“我们几个同学商量好的。”
“花这么多钱,你有什么感想吗?”
“……”
语文考试吗感想来感想去的。
“少爷,我给你花的钱不少了,”缪蓝举高自己手里的琴,“这都是我给你买的。”
新年礼物,他自己要的,非常宝贝。
虽然这几天被当成教学工具,都是她在使用。
贺京桐被她乱七八糟的联想打败。
她怎么就想不到点子上。
恨铁不成钢,牙根儿都痒痒。他三两步从书桌边迈过来,把吉他从她手中抽走。
还弹个什么劲儿。
“不教了,睡觉。”
缪蓝被他拉着往外走,莫名其妙,“贺京桐,你在不爽什么?我都说了带你一起去。”
选择权都给他了,是他绕来绕去的,一直也没给她准确的回复。
不爽的人脾气越来越大,拽得要死,就要她猜:“你自己悟去吧。”
但他根本不给她留多少悟的时间。
回到主卧的浴室洗澡,两人一起,缪蓝认为自己仅能算半自愿。
不自愿的那一半是因为察觉到他的不爽还没消散。
而她根本悟不出来。
想过跑路,但他动作更快,先按住她把她衣服脱干净了。
熟练得简直可怕,比他脱自己衣服还快。
在浴缸里,他说要帮她悟,结果问出来一系列死亡问题:
“咱俩初吻是哪天?”
“当时你什么心情?我又是什么心情?”
“那天最后是怎样的?”
缪蓝闭着眼睛,根本不想理他。
……这人问问题的时候,一双手能不能老实点?
她哪有心思去回忆。
见她这种充耳不闻破罐破摔的状态,贺京桐索性也不问了。
越问他可能越要吐血。
他化身一条沉默又固执的鱼,在宽大的浴缸里搅弄起汹涌的浪涛。
另一只鱼儿被他追逐嬉闹,根本无处可逃,几乎溺毙在自己赖以生存的环境之中。
到处滑不留手,她能抓住的只有他。
大口的呼吸争取求生的机会,可是连这个也被剥夺。
他非得亲自渡她。
他既是危险本身,也是唯一可靠的安全港。
她矛盾地排斥着,又向往着。
浴缸里的水被晃出去大半,他解除沉默状态后说的荒唐话:“我们蓝蓝的水更多。”
成功让蓝蓝变色成粉粉的人儿。
羞涩漂亮,他爱不释手,更加上瘾。
浴缸里的风波结束,还有下一个战场。
过程变着花样,但结局都是一个样。
缪蓝完全招架不住。
贺京桐捞着她两条腿,亲亲蹭蹭,舒服了以后发表感想:“蓝蓝,我现在爽了。”
“……”
谢谢,但她现在是真的废了。
她也有感想,只两个字:“混蛋!”
“混蛋也让你爽了。”
“…………”她彻底认输。
清理过后,就是结束的标志。
关上灯,缪蓝以为能睡觉的时候,贺京桐却还没消停。
非要开启事后谈心环节。
她反对无效。
因为被他紧紧扣在怀里,他一低头就能亲到她的耳朵,她要是不听,就是酥酥痒痒一下。
根本没法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