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全凭他意愿,他想了,便做了,可现在重新细想……
她不是只是一个替身,一个玩物吗?
他为什么陪她做这么多?
仅仅只是因为他觉得他曾经对她有些过分吗?
仅仅只是因为他偶尔觉得她有些可怜吗?
那会靳俞白也不知道这种情感是怜惜,是在意,是喜欢。
他的人生里没怎么体验过这种情绪,第一感觉是焦躁,他心里没有来地烦乱,冷声问绵绵,“你非要跟我作吗?”
可等他问完,他才发现,刚才还在他掌心下的绵绵早就不知所踪。
地板上还有她身体、睡衣落下的水痕。
长长的一条,从浴室的位置,一路延伸到房间门处。
靳俞白的脸一瞬间沉下来。
……
绵绵一整天都过得非常混乱。
等她稍微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广仁寺附近的一间宾馆住了下来。
绵绵觉得整个人都很累,很想要睡一觉,可脑海里混沌一片。
床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像惊弓之鸟一样从床上弹起,惨白着张脸去看手机。
陌生来电。
绵绵点了接通,谢庆业的声音在她耳边猛地炸开,“五万块准备地怎么样了?!”
她吓地一个激灵,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竟然忘记了这件事情……
骨子里对谢庆业的恐惧让她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在发抖,可现在两人毕竟不在同一个空间里,她壮着胆子,强装镇定地开口,“你这样是犯法的,我可以报警……”
谢庆业听到报警两个字,反应挺大,他叫嚷着,“你他妈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要是敢报警,我……”
绵绵的脑袋被吵地很疼很疼,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握着电话,大声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欠你的,你从来没有养过我和妈妈!”
谢庆业第一次听到绵绵用这么大的声音同自己说话,他愣了那么几秒,直接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你等着瞧,就恶狠狠地掐了电话。
电话嘟的一声被挂断。
绵绵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说话过,她整张脸憋红了,胸口重重起伏着,这一刻,她混沌的脑子突然清明了一些。
谢庆业勒索她的行为是犯法的……
他没有去其他地方找过她和妈妈,说明他不知道她们的住址……
她和妈妈,应该是安全的……
这个想法让绵绵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她颤着指尖,翻出通讯记录,将谢庆业的号码直接拉黑。
做完这些,绵绵重新躺回了床上,她握着被角,却怎么都睡不着。
脑子里不停浮现她和靳俞白见的上一次面。
她突然很无助。
绵绵觉得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可不管怎么样……
这段婚姻,本来就是她拿走了太多东西。
那个女人该有的位置。
妈妈的医药费……
她本来就欠了他太多东西。
绵绵绞着被子,直接失眠到天亮。
第二天,她拖着黑眼圈,下楼去买早餐,却意外碰见了池助理。
他就在楼下的早点铺,两人目光撞上的瞬间,同时愣了下。
池助理几乎是很快地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自己身旁的位置,和她说这里可以坐。
他特地擦了椅子,绵绵不好意思拒绝,在他身旁坐下来。
池助理又问她想吃什么。
绵绵连忙说自己去买。
池助理眸色黯了下,没说话。
绵绵买了杯豆浆和两个包子,慢吞吞地吃着。
两人不算熟,她不是擅长开话题的人,可心里压着东西,她那双清亮的眸子动了动,忍不住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绵绵想问的是靳俞白怎么会在这里,可她不好意思直接那么问,只能拐了个弯,问池助理。
池助理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了,握着豆浆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我被辞退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第109章 疏远
绵绵心一惊,“怎么这么突然?”
池助理喝了口豆浆,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涩,“老板想做什么,自然是马上做,哪有什么突不突然……”
顿了下,他突然掉了一滴泪。
豆大的泪滴碎在桌子上。
绵绵第一次见到男人掉眼泪,有些不知所措,她给他递了张纸巾。
池助理捏着那张纸巾,语气很闷,“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现在有房贷、车贷要还,这一时半会,也没有那么快找到工作。”
绵绵听着,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池助理,只能安慰他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池助理没应她。
绵绵吃完了早餐,想走,又觉得这样不太好,只能安静地坐在他旁边。
不知过了多久,池助理像是突然想起她还在这里一般,有些慌乱地说了句,“对不起,江小姐,我不知不觉竟然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一定觉得我很没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