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来也想同靳爷爷解释那天的事情,可靳爷爷病情不稳定,暂时不能见人,她只能暂时作罢,每天认真上班下班。
偶尔她也会幻想,靳俞白会像之前那样,被人拥着来茶室。
但他一次都没有来。
绵绵心里有些失落,她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他日常的行踪。
有的只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名分。
晚上的时间太无聊,又或是希望一次次落空的感觉太难受,绵绵决定给自己找份兼职。
她想要尽可能攒多点钱,这样以后离开了靳家,她和妈妈不至于流落街头。
绵绵在网上找了个家教的活,她和对方家长约好先试教一次,合适后再决定请不请她。
晚上吃完饭,绵绵便带着印好的试卷,来到那位学生住的小洋楼。
保姆提前在门口等候,见到她,热情地帮她拎包,“江老师,我们小姐正在吃水果,您可能要等个半小时,您放心,等候的时间都是算在费用里的。”
绵绵应了一声,跟着她换了拖鞋。
保姆刚将门打开,便恭敬地唤了声,“靳先生。”
靳字让绵绵下意识地抬头,她猝不及防撞上一双漆黑凌厉的眼睛。
靳俞白穿着套休闲的运动服,手里拎着副网球球拍,他眼底原本没有什么情绪,却在看到她的瞬间,温度散去,他蹙着眉,嗓音似在雪地里滚过,“你怎么在这里?”
保姆惊讶地开口,“靳先生,你们认识?”
第034章 唇膏
“不认识。”
靳俞白眼眸漆黑,眼底没有一丝情绪,吐出的字也冷到极点。
绵绵眼睛垂下,一股苦涩涌上心头。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保姆正准备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一道甜美的嗓音便骤然响起来。
“靳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呀?”
下一瞬,一个穿着米白连衣裙,扎着低马尾的女孩便凑过来,她肤色偏苍白,长相清秀,乌黑的眼里满是疑惑。
女孩跑地急,连鞋都没有来得及穿,光滑白皙的小脚踩在地板上。
靳俞白眉头蹙起,“林禾,你又不穿鞋。”
林禾脚指头蜷缩了一下,软着嗓子开口,“靳哥哥,你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
她说着,像是刚注意到站在门口的绵绵一般,惊呼了一声,“你就是来给我补习的绵绵姐姐?”
绵绵眼睛干涩地厉害,还没能理清靳俞白和这个叫林禾的女孩的关系,手腕便一紧,林禾笑嘻嘻地牵起她,“姐姐,进来吧~”
身后一直有一道很冷的视线,如影随形地烙在她的后背上。
绵绵背脊僵硬地跟着林禾进了房间。
保姆早已将学习用品摆好,她回过神来,将带的试卷递给林禾,“林小姐,这是我从历年高考真题里抽的题目,你做一下,不懂的我会教你。”
林禾盯着那张试卷,头疼地按了下脑袋,可怜兮兮地说,“绵绵姐姐,你不用对我太严格,靳哥哥说了,我只要开心就好,不管考的怎么样,他都会供我上学。”
绵绵备课的笔尖一顿,刚才靳俞白呵斥林禾不穿鞋的一幕蓦然闯进她的脑海里来。
她能明显感觉到,靳俞白对林禾是不同的。
那种不同,她不知道是不是基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
可如若不是那种情感,他又怎么会供一个不相干的人上学。
绵绵胸口似被一张闷热的网缠住,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下意识想要逃避,漆黑的眼睫垂下来,“知道了。”
林禾对她这个不冷不热的反应有些不满,她将笔放下来,继续说话,“你是不知道靳哥哥对我有多好,我想吃哪里的糕点,他就是再晚,也会让人送过来,我所有的衣服,包包,鞋子,都是他给我买的,我都不用说,他就会送最新款的过来。”
绵绵喉咙有些发涩,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来,“他对你真好。”
她纤长的睫毛颤了下,视线落在林禾清秀的脸上,恍惚间她骤然记起不久前在那场晚宴上看到的相片。
林禾的眉眼与相片上女人的眉眼竟然有几分相似之处。
绵绵呼吸一滞,笔尖失控地画出一条斜线。
林禾很满意地看着她微微失神的样子,唇勾着,骄傲地凑上前来,将自己唇膏上的颜色展示给她看,“喏,你看,我的唇膏也是他给我买的。”
绵绵眼眸微动,有些复杂地看着眼前比自己要小的女孩。
她恍然间明白一件事情。
从那位女秘书到林禾。
靳俞白的身边大概有很多个女人,每一个都是那个女人的替身。
心底的涩意一点点加深,他时常的不归家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那么看重那个女人,又怎么会对占了妻子位置的她态度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