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俞白一直看着她。
从他醒来的第一秒,看着她上床摸自己额头的温度,又看着她红着眼睛看他掌心的伤口。
他在这个时候吻上来。
先吻了绵绵眼角刚要掉落的那滴泪。
绵绵酸酸胀胀的情绪全都被他这个吻磨掉。
他这人真的很坏,她心疼了他的伤口一天。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跟她做。
他说这事能让她先快乐起来。
房间的窗帘是拉着的,绵绵的眼泪刚被他很轻地吻掉,手被就被带着去脱他的上衣,她让他自己脱,他偏不要,说自己手受伤了。
于是她只能被他的手带着,一点一点地脱掉他的上衣。
看着他精壮的胸膛裸露在空气中。
看着那个刺着她名字的纹身顺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说不出的蛊和欲。
他在她帮他脱了上衣的那一刻,掌心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又亲下来,他亲她紧紧皱着的眉毛,亲她白皙乖巧的鼻尖,又亲她柔软的唇。
整个动作都很慢。
他同她额头相抵。
他的汗滴在绵绵微微颤动的锁骨上,她被他抱地很紧,听着他在耳边低声问她,“软软,开心了吗?”
绵绵不搭腔,他就慢慢磨她的唇,骨感的手指玩着她戴钻戒的那只手指。
他做这事的时候就爱在她耳边说话,吹气。
绵绵整个身体都是软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又被他抱着在怀里亲。
他吻人很蛊,到后来,她被他带着,情不自禁地勾住他脖子,主动去吻他。
完事的时候是凌晨。
房间的光仍是昏暗的,靳俞白在结束最后一个吻的时候,问绵绵要不要去看日出。
他退烧的那天下了场大雨,这会雨已经停了,空气还有些潮湿。
绵绵没应他,但在这个时候要往床下走。
靳俞白反应挺快,直接捉住她光着的脚丫子,给她套了双拖鞋。
套完拖鞋也不让她走,直接背着她来到窗边。
绵绵拉开了窗帘,此时天已经快亮了,云层透着很微弱的光,一束一束地散出来。
这时候风很大,海浪的拍打声很澎湃。
绵绵都没动,靳俞白又知道她的意思了,他很轻地推开窗来。
迎面吹来咸咸的海风,还带着天夏天的热意。
绵绵的手还搂在靳俞白的脖子上,整个人都被背地很稳,她在这个时候,软软地说了声好呀。
于是凌晨时分,靳俞白背着绵绵去了海边看日出。
这个点的海岛风很大很大。
绵绵的长发被风吹到全部往后扬,露出巴掌大的小脸,她很乖地趴在靳俞白背上,搂着他的脖子,跟他一起听海浪的拍打声,夏风的呼啸声,还有愈来愈近的日出。
金光愈来愈灿烂,洒在靳俞白修长的后脖颈上,和紧紧抱着绵绵的手臂上,他手臂青筋明显,荷尔蒙气息浓烈。
绵绵心里从来没有这么踏实过。
也是这一刻,靳俞白忽然转过身来,向她要她手上的皮筋。
绵绵将自己手上的皮筋递给他。
他却将手腕伸过来。
绵绵将自己的皮筋套到了他手腕上。
那条皮筋有些旧了。
靳俞白对上她眼里的疑惑,依旧是痞痞地笑。
日出的金光在这一刻覆盖上来,照在绵绵乌黑柔软的眼睛上。
靳俞白的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痞气的眉眼里却满是认真的神情。
他盯着绵绵,喉结上下滑动着,“我的生命已经完整了。”
日出,旧皮筋,绵绵。
第315章 酸果(1)
初二的某一天下课,绵绵突然接到江母的电话。
她说资助她上学的靳爷爷家里有个宴会,想要她过去表演。
事情很突然。
绵绵被吓了一跳,她学琵琶是靳爷爷的主意,他说她的气质适合学点手艺,学费他出,学校他也看好了,他要她考当地那所有名的评弹学校。
于是初一开学的第一天,她稀里糊涂地从文化生转成了艺术生,人生道路也被规划好。
她开始学琵琶。
但绵绵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表演过。
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独自一个人抱着琵琶,拿着口袋里仅剩不多的饭钱,打了辆车,去了靳爷爷住的公馆。
到的时候,佣人已经在楼下等待,见到她,立马笑意盈盈地喊她绵绵小姐。
绵绵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别墅,也第一次见到有钱人家里的佣人,她整个人都是拘谨的,抱着琵琶,很小声地说了声你好。
佣人看她的眼神很温柔,那是个很年轻漂亮的佣人,穿着素色得体的套装,同绵绵身上那件洗到有些发白的校服形成鲜明对比。
绵绵身上的衣服是表姐长胖了穿不下给她的,套在她瘦小的身板上,松松垮垮一件,鞋子也是表姐穿黑了不要的,被她重新洗干净了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