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保安打电话通知的我,公司员工受伤,人事必须得知道。
」
「
他是不是怕你告公司啊?
」季黎明笑着说。
「
谁有精力去打那个官司啊?
」苏眉打了个哈欠,对陆源说,「
困了,能开车顺道送我回家吗?
」
说完,她转头问季黎明:「
你怎么走?顺道把你送回去?
」
「
送我回公司好了,我车还停在车库里呢。
」
他对着苏眉笑了下,医院大厅的时钟刚好指向十二点,苏眉心理一悸,脸上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后退两步,捏紧了自己的衣服。
就算理智上知道季黎明和这一切都无关。但就凭着这张脸一模一样的笑,她实在对他喜欢不起来。
从医院开车回公司就15分钟,陆源给苏眉做了十分钟的思想工作,中心思想是让她休一周的假好好养,别去公司上班。
苏眉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狭长形状,伤口不算深,但位置有点怪,如果再深一点就要切到子宫了。医生缝的时候,特意叮嘱一定得静养,不能沾水,也不能做剧烈运动,开了一堆医用纱布给她,让她自己定期消毒,换纱布。
「
赔偿的手续交给我。你就提一个休假申请,好好的养一个星期,别攀岩,别骑车也别撸铁了;工作上的事儿也先放一放,咱们承认啊现在公司是忙季,但是这只是一份工,身体是最重要的,而且你们部门那个黄薇薇不也缺乏一点历练嘛,正好这个时候让她上,说不定历练完这两个月,人呢就练出来了。
」
苏眉打断他:「
说不定历练完这两个月,人也给历练走了,还说我们虐待新人。
」
陆源表示不同意:「
想要赢就先要输。而且关键是你这个伤就得养好养透了,而且你又睡不好,还老爱作践自己......
」
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大了,语气也变急了,后面意识到,自己也闭了嘴。苏眉见怪不怪了打了个哈欠。季黎明突然问了句:「
你们俩是一对儿吗?
」
苏眉说:「
不是。
」
陆源和黎明解释,他们俩是读书的时候就认识了,回国后他本来回北京待着,结果北京那批外企裁员给他赶上了,就想说外企日暮将至,不如换去做当时的朝阳行业互联网,正好苏眉杭州这边的公司在招人,老同学一内推,他就过来了。
「
你也攀岩吗,一般爬V几啊?
」季黎明问苏眉。
话音刚落,车就开到了公司,季黎明下车,挥手作别,车门关了,陆源说:「
他对你有意思。
」
「
哦?
」
「
不然干嘛一直对你刨根问题的?
」
苏眉没说话,陆源看着前路,叹了口气,「
苏眉啊,人要向前走,一直想着过去,就是把自己困死了。
」
而且,得你往前走了,我才能往前走啊。
到家已经快一点了,等苏眉十分别扭地洗完澡吹完头发,有空坐下来看手机的时候已经快两点,才发现堂妹给她发了马大师的号码,还留言:「马大师说了,你随时可以联系他。」
随时联系?夜里两点也行吗?苏眉在懒人沙发上瘫下来,看着窗外的江景开始回想白天发生的事情,堂妹下午打电话怎么说来着:「
你会做梦和一个男人结婚,千万不要答应他,也不要给他你的血。
」
自己之前刚听的时候只专注在做梦和答应这两个关键词上了,忽略了这一句,为什么很突兀地说不要给他你的血呢?这个血好像非常的关键。
正想着,突然觉得腿上一片冰凉。低头一看,鲜红的血像溪流一样从腹部的伤口流下来,直接挂到地板上。
苏眉一个机灵赶紧去拿纸巾,刚抽了两张纸。再一低头大腿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她有一种感觉,这是鬼的一个警告,一个威胁。
她不是没有看过死神来了,镜子可能会碎,家里的天然气可能会泄露,自己可能在客厅被什么东西绊倒,头撞在哪个尖利的锐角上,在家里一切都有可能让她立刻死掉。
这个鬼竟然可以让大楼的玻璃碎掉,那么就有能力做到上面提到的一切。
生命受威胁,自己掌握的信息量有限,接下来该怎么行动?最好的方法还是直接问那个姓马的,现在就打这个电话,他没接,就一个小时打一次,一直打到他接为止。
苏眉深吸一口气,在微信对话框里长按了表妹发来的那个号码,选择了拨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是好运来的旋律,大概转了两圈对方就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