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正发呆的时候,却见穆止走了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袖,“走吧,回去,一会就晚上了。”
…………
贺泗曾经在商场上的时候认识很多的名人,也包括这位邓画家,对方曾托人找过贺泗,要看些贺家祖传收藏的名画。
那时候贺泗没有吝啬,将私藏的画都给对方看了。
邓画家见了贺泗也想起来了,笑容满面的道,“贺先生是吧,那时候见您的时候少年英才,刚毕业就接管家业,您还记得我吗?”
贺泗记性很好,“我记得您的荷花画的很好,很多人都收藏您的画作,我当初也想买一幅,只可惜太抢手了。”
“我的画跟贺家的藏品放在一起,那就只能当垃圾了。”邓画家倒是很谦虚,这才看着呵呵,“这是您女儿吧,画我看过了,难得的天才,以后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了,我也算后继有人。”
贺泗将礼品放在桌子上,他知道这位邓画家喜欢品茶,他专门去找了最贵的,精致的盒子有点过度包装了。
“呵呵以后就麻烦您了!”贺泗的气场太过于强大,就算是有求于人,也没有半点卑微的姿态,“这孩子没有什么耐心,还有些调皮,只管训她就行了。”
呵呵扁着嘴,一点也不开心。
“您的女儿怎么能差呢?”邓画家哈哈的笑着,然后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对了,孩子的妈妈呢,我倒是想看看,你这么出色的人,娶的妻子是什么样的!”
说着招呼着贺泗坐下,老头子有点年纪了,说话做事有点显得古板,贺泗也是个沉闷的人。
呵呵闲着无聊在一旁玩着手机,正好翻找着照片,老头子笑呵呵的道,“哎呀,让我看看你玩什么呢!”
然而没想到这一看就出事了,正好是穆止抱着呵呵的自拍,是昨天晚上穆止哄着呵呵睡觉时候拍的。
“穆止?”老头子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呵呵点了点头,“是穆叔叔,他跟我妈妈在一起呢,今天小贾阿姨说以后他是呵呵的继父!”
这些话的信息量很多,但老头子却已经气愤的站了起来,“穆止是你的继父?那不行,我不能教你了!”
贺泗没想到刚才还其乐融融的场景此时怎么大变样了,“怎么了?”
“你不是道,穆止的父亲简直是个混蛋!”老头子气愤的说道,“当初我得罪过穆家那个老不死的,没想到他竟然背后使阴招,利用手段造谣我的画作假,那时候没人买我的画。”
老爷子的目光落在墙上,上面是一个中年的女人,“那时候我刚卖画,手中没多少钱,妻子得了癌很重的血液病,只要有钱就能有希望,但当初那些画就是白菜价,也没有人要。”
穆家老爷子的手段人尽皆知,能有那样的报应,也是善恶有报。
当初邓画家亲眼看见自己的妻子活生生的病死了,就算是现在想起穆家来,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贺泗抬眼与之对视,“呵呵是我的女儿,跟穆家毫无血缘关系。”
“您是值得尊重的人,但是也希望能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想,呵呵是那个人的继女,每天我一见到呵呵,就会想起当初的事情,我想我妻子也不会原谅我的!”
他理解,并没有强求。
两个人回去是坐出租车的,上个人在里面抽了烟,挥之不去的烟味让呵呵皱着鼻子。
贺泗随手将车窗打开一道缝隙,看着呵呵闷闷不乐的样子,“以后爸爸给你找更好的老师,我们呵呵喜欢画画,就不能放弃。”
呵呵抱着自己的书包,“是那个爷爷不喜欢穆叔叔吗?”
贺泗不想呵呵因为成人之间的仇恨去想太多,“不是。”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是航空公司的提醒,三个小时之后飞机起飞,他随手将手机关掉,此时车已经停在了余枝的家门口。
他刚抱着呵呵下来,穆止的车正好也停了下来,余枝从车上下来。
贺泗一眼就看见了纤细的手指上,那花枝子形状的戒指,明明不带钻,他还是觉得有点晃眼。
穆止也从车上下来,蹲下身体,张开胳膊,“呵呵去见老师了吗?我们呵呵真厉害,以后当大画家,一定要给叔叔几幅画,叔叔带到棺材里面去!”
呵呵垂着头,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闷闷的道,“不去了,老师不要呵呵!”
余枝一听这话心凉了半截,连校长都说,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多少人都挤破了头托关系,呵呵是凭实力被选中的。
“为什么?”余枝脸色都变了,“不是说好的吗?”
穆止根本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忽然站在远处冷冷的道,“不是说收徒的话,必须要一直留在这里吗?看来有些人是不希望看见你留下,心中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