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脚步声,她往楼梯口看,小西垂头走下来,很丧气的模样。
“怎么了?”纪母走到小西面前,关心地问。
小西垂着头,声音很低,还很心虚,“我把作业扔下去了,哥哥让我下去捡。”
纪母听见这话,气就上来了,“纪清西!你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之前藏作业,现在扔作业,下一次是不是还要撕作业……”
“妈妈……”
纪母还以为她要狡辩,更气了,指着门口,“你别说话了!去!现在立刻把作业给我捡回来!”
小西刚出别墅门,纪淮安又下来了。
“她刚把作业扔了。”纪淮安说。
“我知道。”纪母头疼,“她怎么这么不喜欢学习?你那个时候,明明什么都不要我操心,她现在是,什么都要我操心。”
纪淮安对她这番话,没有发表意见。
纪母又看着纪淮安,小西的不爱学习,让她联想到了淮安的好,对着淮安的语气都软了几分,“你啊,有时间的时候,多回来。管管她。”
纪淮安淡淡地说,“她有你管就够了。”
这意思,像是不想管。
“我也能管的住她?前几天,还从她书包里搜出一包零食,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纪母为了不让她女儿吃零食,都断了她的零花钱,“今天,还扔作业。”
纪母叹了口气。
“怎么了?”纪父下楼,就听见老婆的叹气声。
“你女儿,不愿意写作业,把作业扔下楼。”
纪父笑了,“小西还挺像我。有脾气。”
纪母:“……”
“有脾气!这么有脾气!你管她写作业!”
“不了,”纪父如临大敌,那程度,简直比让他打战还令他头疼,“专业的事情,要让专业的人来做!”
纪母哼笑了一声,显然明白他这反应。
谁教小西学习,都这副样子。
刚想着小西,人就拿着作业回来了。
纪淮安听着他母亲在教育小西,垂着身边的手,拇指和食指不由自主地摩挲。
纪父知道这是纪淮安不耐烦的标志,他以为纪淮安是不耐烦他母亲的教育,于是主动去劝他老婆。
纪母本来也不愿意说了,说了也没用,纪父这么一劝,她就直接让小西和纪淮安回房学习了。
“电话打通了吗?”门一关,纪淮安就问她。
刚被教育,小西心情不好,但还是很认真地跟她哥说,“没有。小川小姨的电话打不通。我又跟空衍哥哥打电话,把你跟我说的跟他说了。他说,他会立刻去找小川小姨。哥哥,小川小姨去哪了啊?”
纪淮安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他闭上眼睛,胸膛起伏明显,像是在努力压抑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
“哥……”小西害怕地喊了声。
……
徐时曦悠悠地从床上转醒,下意识地摸了下后颈,摸到了一个凸起的点。
回想起在机场的事,她本来正在上厕所,突然进来了4、5个女生,穿着同样的衣服,像是旅游团。
她们应该是来靖南市旅游,其中一个问她,是不是靖南市本地人,得到她的肯定答复之后,就问她靖南市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
她也没有多想,直到后颈像是被扎了一针,眼前发黑,身体发软,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一醒来,就到了这个地方。
窗帘紧闭,只有头顶的灯亮着,房间内只放了一张床,其余什么都没有——
这个密闭空间安静到令人恐慌。
徐时曦下床拉开窗帘,想要看清这是在哪。
窗帘拉开的瞬间,她的心沉了下去。
窗、通往阳台的门,全部被交叉形成“X”字的铁棒封死,给她的感觉就是,想要把她困死在这个地方。
不行。
冷静,徐时曦,你得冷静。
透过铁棒间的空间,看向玻璃外的房屋建筑,徐时曦发现这地方有点眼熟。
她站在那,认真地回想这到底是哪时,身后传了很熟悉的一声,“醒了。”
后背僵了,缓缓转头,张宪礼单手插着兜,肆意又得意地看着她,但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明亮,反而还笼罩着一股阴沉的气质。
“你……”徐时曦艰难吐出这一个字后,直接卡顿了。
说什么?
你要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
……
都无法表达她的情绪,而且还可能会激怒张宪礼。
她选择了一种最为中性的说法,“我们谈谈。”
张宪礼笑了笑,笑起来,甚至有点癫狂,“我不想和你谈。”
“为什么不和我谈?”
张宪礼笑出了声,迈着平稳又缓慢的脚步朝她走过来,徐时曦心脏都快要暂停了,她不由地贴紧了冰凉的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