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给汪君慎打去电话,没有接听,她只好发邮件。
隔天汪君慎才回了她电话。
“一南,公司现在艰难,不是升级改造的好时机,现在最主要是资金回笼,旧产品已经得到了市场检验,我想趁着形势大好再赚一笔。”
蒋一南急了,“汪总,机械升级已经到了尾声,这个时候再调回去,之前的投入都会打水漂,等我们的产品上线,我担心到时候会失去竞争力。”
“一南,这个问题我们之前讨论过,我明白你的意思,做生意要有前瞻性,但这一次汪洋没有能力做开拓者,还是随波逐流吧。”
汪君慎声音嘶哑,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中间夹杂着喘息咳嗽声。
蒋一南从未想过他会说出这样失意的话,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锐气,竟甘心做一个随波逐流的人。
智星投资还是注入资金,汪洋照单全收,不停稀释股份,汪君慎为了保住在公司绝对占股,用港城转运中心抵了智星投资注入的资金。
蒋一南辛辛苦苦打通外贸的转运中心就这么落入温岚手中。
她近一年的开疆拓土,她跑遍东南亚各大城市寻找代理商,她在西南挑选有港资资质的代工厂,经过层层审批拿到的文件,经过市场检验的产品……所有的心血付出全都抵了出去。
蒋一南在汪洋华东总部根本没有根基,她又成了那个挂名副总。
汪洋与纪氏商业的争斗似乎进入决赛圈。
准确来说,是纪氏商业的猎杀时刻,温岚直接宣布港城转运中心与汪洋切割,改头换面成立智星出口贸易中心,完全脱离汪洋。
换言之,汪洋想出口,就得花钱通过智星贸易才能出口。
温妮用数次注资换来汪洋做出口的锁喉关卡,够有耐心,够绝。
整个汪洋一片颓势,郑副总摇身一变成了智星贸易的港城总负责人,汪洋在西南代工厂的产品要出口就的通过郑副总。
国内市场早已饱和,不出口就只能砸手里。
纪泽一开着车,见她一直看向窗外,伸手摸摸耳垂,“想什么呢?”
“谢屿和沁儿。”蒋一南收回思绪,“没想到他们两个这个快就结婚了。”
“我们俩不也快了吗。”
蒋一南和纪泽一最后决定在江南蒋一南家的院子里的举办婚礼,时间是九月初六,是庭院里所有花开的季节。
婚礼一切事宜纪泽一亲力亲为。
婚礼当天分为两大环节,下午举行传统婚礼,敬酒等环节,晚上游泳派对,张鹤为证婚人。
纪怀瑾事事过问,温妮冷眼旁观。
“泽一,我们两个结婚,阿姨要是一直不高兴,”
“谢屿和温沁儿的结婚难道人人都满意?”纪泽一淡淡开口,“我们两个结婚,只要你愿意,小北高兴,其他都不重要。”
蒋一南瞬间八卦心起,“你也知道谢屿和沁儿的婚事不是他们自愿的?”
“他们不是自愿的?”纪泽一一脸好笑,频频看向蒋一南。
蒋一南白了他一眼,觉得背后说人不好,尤其是在人家大喜的日子说人家结婚不是自愿,罪过罪过。
“你不高兴不会是因为谢屿吧。”
“当然不是,我是因为工作。”
纪泽一冷哼,“你是因为工作,还是因为汪君慎不再信任你?”
“你这人真是讨厌,我的老板不信任我,我的工作不就很难开展嘛。”
纪泽一停好车,绕到副驾驶,按着蒋一南解安全带的手,蹭蹭鼻尖,蒋一南急忙推开,“我擦了粉,你快让开,我要下车。”
“你不高兴还因为码头被人截胡了。”纪泽一戳戳她锁骨。
蒋一南更恼火,“是你小姨截胡,你幸灾乐祸个什么劲。”
纪泽一抓着她推搡的手,“让你早点出手,我不信这么简单的手段你没看出来。”
“没有。”蒋一南故意对着干。
其实她自从她知道智星投资是温岚在负责后,就开始审视每一笔注资,汪君慎想保住股份不被稀释,只能用汪洋现有资源置换。
而最能拿的出手的只有蒋一南改制后的转运中心。
纪泽一建议蒋一南剥离转运中心与汪洋的关系,彻底自己掌控。
蒋一南心知这是保住转运中心为汪洋出口码头的唯一办法,可她顾及汪君慎,尤其是这段时间对她的态度。
她还在犹豫,温岚那边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转运中心。
说不介意是假的。
那是她一年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