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潭走到王可依身边,对岳庆山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夫人,那位是我夫人的好友,也是悦鲜楼的店主刘千娆姑娘。“
岳庆山看向刘千娆,对上她兴奋的目光,他面无表情,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就是悦鲜楼的店主?你想要看我和张潭比试一次?”
刘千娆:“……”
他们还真是要打架吗?
王可依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忍住没笑出来,她看了张潭一眼,张潭回以一个调皮的挑眉,她顿时明白他为何这么快就把岳庆山请过来了,原来是给他下战帖了。那么作为曾经输给张潭的人,为了一雪前耻,对方肯定是要来的。
刘千娆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笑道:“这个……我也不是想看很正式的比试啦,就是切磋一下,赢的人以后来我们悦鲜楼,吃饭全算我的。”
张潭有些好笑,抬起胳膊搭在岳庆山肩上,“怎么样,岳兄?”
岳庆山略微点头,“行,来吧。”
”稍等一下!”刘千娆生怕他们就地打起来,连忙站起身,“我们还是先吃好喝好,再去外面找个空地切磋吧,岳镖师,你和你同伴今日吃的都算我的!”
岳庆山却并不是完全认同,“今日就算了吧,还没比试呢。”
见他如此较真,刘千娆也不强求,“都行……”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附近的白玉拱桥上。那里地方比较空旷,两边是河水,桥上虽然偶尔有行人,但视野清晰,也可以及时让人避开。
王可依他们站在桥边的银杏树下,看着桥上的张潭和岳庆山对峙。
春日艳阳高照,风吹起他们的长发和衣摆,一抹冷峻的蓝衣,一抹不羁的黑衣,在桥下的河水中投下肃杀的影子。
随着风动,他们同时动了。一个吊儿郎当地拔出贪狼刀,一个动作坚定不移地拔剑,在他们的兵器在相交的时候,发出破空的声音,似乎连桥下水中对战的影子也被他们的刀光剑影搅碎了,令人热血沸腾。
刘千娆捧着脸,看得很痴迷,感叹道:“哇,突然觉得他们对战的样子好帅!潭姐夫果然是故意挑战他的吧!还故意拿我来做幌子!”
王可依有些好笑,“那你刚刚还不是很配合他嘛?”
刘千娆靠着她肩膀蹭了蹭,“那我总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呀,万一我拒绝,岳庆山就这么走了怎么办呢。”
阿鲍磕着瓜子,大大咧咧道:“其实老大就是想耍帅啦,他每次见到武功高的都想挑战一下。”
果然是个任性的家伙。
王可依在着桥上舞动贪狼刀的张潭,动作敏捷流畅,带着三分潇洒不羁,又带着七分的嚣张自信,似乎是在跟对手过招,又似乎是展示自己的刀法。
“他应该是很享受和高手对战的时候吧。”
阿鲍笑道:“是啊,岳庆山算是老大比较欣赏的对手了。”
桥上的两人对打了几十招,引来了周围不少百姓的围观,其中有人议论起来。
“这不是岳庆山大镖师嘛?跟他对打的那个小哥是谁呀?”
“不知道,他刀法还挺厉害的,岳庆山都是江湖第一镖师了,感觉他的武功不输给岳庆山了。”
“是啊,小伙子长得挺俊的,不知道有没有婚配啊?”
“……”王可依听见后面人的议论声,用帕子掩住了嘴,心里有点哭笑不得。她万万没想到,张潭在江南还是挺受欢迎的,如果他不是水匪,应该也有不少姑娘喜欢他吧。
随着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还为两人欢呼喝彩,王可依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要是有王家的人路过,比如秦管家,看到了张潭,那就糟了。
玉全布坊还没开张,她可不想被王路阳发现她的存在,跑来捣乱。
王可依想了想,觉得他们还是速战速决,避开人群回去待着安全。她抬手对桥上挥了挥帕子,提高声音喊了一声,“夫君!”
这脱口而出的一声“夫君”,王可依自己也吓了一跳,不光是桥上的张潭看了她一眼,周围的百姓也朝她看过来了。
王可依脸上一热,用帕子遮住了脸,坚持把话说完:
“我要回去,你可以走了吗?”
张潭咧嘴一笑,“夫人稍等我一下!”
他似乎是瞬间兴奋起来,刀法的速度也快了起来,飞身跃起,给了岳庆山一个回旋踢,把他踢倒在地,用贪狼刀指着他。
“抱歉,兄弟,又是我赢了。”张潭歪了歪头,收起贪狼刀,看了一眼桥边那个用帕子捂着脸的女子,“我夫人叫我回去了,改天你去悦鲜楼吃饭,依然算我的。”
说着他对岳庆山伸出手,眼神变得友善而郑重。
岳庆山对上他的眼神,握住他的手,从地上起身,“不用了,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