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时候就知道全怪大夫人了,明明那时候,大夫人欺负我娘都在你眼皮子下,娘病了也没人请大夫!要不然我娘怎么会那么年轻就病死了!
王可依注意到张潭的表情,怕被江修文看见张潭失控的情绪,有意无意挡在张潭的身前,并且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提醒他冷静一点。
她的手指细长柔软,让人心头一暖,他强行闭上了眼睛,压抑住心中的情绪。
他并没有忘记在来之前,王可依叮嘱的话:“你要记得低调行事,千万不要冲动,不要跟你爹发生冲突,而且要在你爹面前卖惨,万不可过早露出恨意,以免对我们的计划不利。如果你做不到控制自己的情绪,就让我来跟他们交涉便好。”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露出恨意,但真的太难了。他恨不得,当场就把当年害过娘的人都杀死!
王可依挡住张潭,对江修文叹了口气,继续道:“确实可惜,不过如果现在您想弥补,也不是没有机会。”
江修文问:“怎么说?紫萝她还有说什么吗?”
王可依轻拍了下张潭的手,“娘就是可怜夫君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希望他可以做正经生意。可是夫君没有分到什么家产,感觉父亲似乎不太疼爱他。”
江修文捋了捋胡子,眼神闪烁,“这……我并非不想让潭儿做生意,可是他这几年出走不回来,我也没有那个机会啊。”
“现在不是有机会了吗?”王可依笑了笑,挽住了张潭的胳膊,“毕竟我已经嫁给了夫君,我们王家和江家是一体的,只要我们同心协力,生意必然会越来越好的。”
她知道这也是江家想和王家联姻的原因之一,既然她这个王家大小姐如今没有嫁给江家嫡子,而是嫁给了江家庶子,那肯定是由江家庶子来做负责合作的生意。
她提了一口气,注意观察着江修文的表情变化,她就赌江修文不会放弃这个联姻机会,赌他对张潭母子还有几分愧疚之心。
如果她赌输了,那她和张潭假成亲也没用了。
江修文看着他们沉吟片刻,最终微笑道:“说得对,潭儿是我儿子,他如今文武双全,只要他跟你一起走正道,我相信你们定会把家族生意发扬光大的。”
王可依顿时松了口气,感觉自己赌赢了,她跟张潭对视一笑,“那是当然,我相信我的眼光。”
张潭听她夸自己特别顺耳,虽然知道她可能只是演戏,但他居然一惊开始享受她对自己笑,靠近自己的感觉。
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笑了笑,“我定尽心竭力,不会让夫人失望的。”
王可依:“……”
随着他这个暧昧的笑,两人的身体瞬间贴得更近,超过了她认为的安全距离,但是当着江修文的面,她必须咬牙坚持演完这场戏。
直到他们从祠堂出来,王可依才顺势推开了张潭放在她腰上的手。
张潭看了她一眼,故意又把手搭到她的肩膀上,当她瞪他一眼的时候,他却若无其事地挑了挑眉,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江修文走在前面,笑眯眯地对陆福生道:“快去让厨房准备饭菜,今日我要跟潭儿和可依多喝两杯。”
陆福生应了一声,立刻去办了。
然而他们几个人坐在饭厅准备吃饭时,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女人带着一群仆从走进来,气势汹汹,似乎来者不善。
王可依即便是没见过这个中年女人,也可以立刻看出来她就是江家的当家主母,也就是江渊的娘。听说她娘家也是高门大户,有当官的,也有从商的,个个都挺厉害,尤其是江渊那个当工部尚书的舅舅。有这样的背景,江夫人自然很有底气。
江夫人一进门,看到张潭后脸色立刻就黑了,“小兔崽子,还真是你啊,你抢了我们家的船那么多次,你还有脸回来?”
王可依看她如此泼辣的样子,可以想像出来张潭母子当年在这栋大宅里过得有多么艰辛。如果当年张潭不跑,或许他也活不下来。
江修文一看江夫人来了,立刻起身阻拦,“夫人,你可别乱说话,潭儿这是带着新妇回来看我们了。”
“新妇?”江夫人叉着腰,看了张潭旁边的王可依一眼,“她就是江潭新娶的媳妇?”
王可依站起身,对江夫人行了个礼,“见过大夫人。”
江夫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长得倒是不错,像个大家闺秀,你是何方人氏啊?”
王可依微笑道:“多谢夸奖,小女是苏州凤翔坊老板王志翔之女。”
“凤翔坊?”江夫人一听这个名字,顿时变了脸色,震惊地瞪大眼睛,“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