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笑着说:“姑娘一刻不回来,我们就一刻放不下心。”
说着,他忙拉开门叫乔鸢飞进去。
乔鸢飞跨步进门,仔细打量着院子。
那日离开榆钱巷后,她还没来得及再回来。如今有了专人,宅子被打理的干净又漂亮,廊下甚至还换了几个新的灯笼。
乔鸢飞笑眯眯的说:“有了人气儿,到底不一样。”
老田高兴的和她说这几日都干了什么,等说完了,乔鸢飞才道:“我今晚大抵要留在谭府,明日再回来。你们最近都莫要出门,和师父也不要见面。”
老田愣住,问道:“为什么?”
乔鸢飞放下怀中东西,声音沉而冷:“尤公曝出雍州案了,赵渊也怀疑上了我,他最近应该会去派人查我的来历。钩子我已经给了他,但你们暂时不能暴露身份,更不能牵扯出师父。”
第92章 世子有很多仇家吗?
支勒百无聊赖的坐在车辕上等着乔鸢飞。
巷子长长,转角处被人监视的感觉袭来时,他已经一个跃身,如同鬼影般掠到了那人身后。
被掐住脖子的人仰起头,支支吾吾涨红脸,支勒手上用力,面无表情的问:“什么人?”
那人喘不上气,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指向乔鸢飞的宅子。
支勒明白过来:“跟踪乔姑娘?”
那人还未有反应,支勒又问:“谁让你做的?”
等他话音落下,见那已经快要窒息而死的人从袖中摸出一个东西,竟是长公主护卫的标志。
支勒手一松,那人瞬间倒地。
支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了然道:“文华郡主派你来的?”
那人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如同即将干涸而死的鱼又重获新生。见支勒没打算杀他,便立刻抬头吭哧解释:“是……是郡主……”
话说不全,支勒也没什么耐心等,他蹲下去问道:“你是跟着马车过来的吧?所以,你跟踪的人应当是我家主子。”
见那人脸上露出骇色,支勒干脆利落的拧断了他脖子。
袖口掉落的护卫腰牌被支勒收起,他刚拖起那人尸体,乔鸢飞就从门里走了出来。
支勒原本想藏着掖着点,免得吓坏了对方。谁料乔鸢飞看到这一幕,只是微顿了下,脸上却并无多少吃惊,反而还平静的问了句:“跟踪我的,还是跟踪世子的?”
支勒默了默,坦诚道:“世子。”
“哦……”乔鸢飞点点头,给身后老田使了个眼色,“帮忙处理掉。”
老田撸起袖子过去了。
支勒头一次有这种体验,自己杀人别人帮忙毁尸灭迹……他被抢了活儿,莫名有些不自在。
乔鸢飞却先上了马车,只对他偏头说道:“走哇,送我去谭府。”
支勒便一言不发的上马车,赶着往谭府去。
在路上,乔鸢飞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说话:“怎会有人跟踪世子?他有很多仇家吗?”
支勒不愿透露主子任何私事,便敷衍着“嗯”了一声。
乔鸢飞又说:“那人是静安长公主府的?”
马儿突然发出一声嘶鸣,乔鸢飞看去,原是支勒不慎用力,突然拽住缰绳所致。
见支勒不善的眼神望过来,乔鸢飞笑了笑,指着他腰间:“你瞧,那腰牌快要掉出来了。”
支勒低头一看,被他仓促塞进腰间的牌子,果然大半都露在了外面。
他脸色有些沉,又有些窘迫,面无表情的将腰牌重新塞回去,这才继续赶马车。
乔鸢飞没再继续与他说话,微微一笑,偏头撑腮看着外面。
已近黄昏,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诸多铺子也关上了门。
路过一家书肆,乔鸢飞突然说:“我想买些话本子看。”
支勒皱着眉头道:“乔姑娘若再不快些回到谭府,天一黑便要进入宵禁时间了。”
“我知道。”乔鸢飞提着裙子,准备下马车去,“我很快的。”
支勒见状,只好拦住她说:“我去买,乔姑娘想看什么样的话本子?”
乔鸢飞便重新坐回去,从袖中取出一个钱袋递给支勒:“不拘类型,最近有时兴的都买来。”
支勒看她一眼,接过钱袋进了书肆。
乔鸢飞就坐在马车里看着,直到支勒抱着一堆书回来,她才笑吟吟的说道:“有劳了。”
见支勒把钱袋递过来,乔鸢飞接过,从中取出两枚金叶子说:“钱虽不多,支护卫拿去喝酒罢。”
支勒神情有些怪异。
跟随世子多年,他虽然身家没有想象中那么丰厚,但也基本没缺过钱。通常也有人为了攀上世子不少给他送礼,但他一次都没收过。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子送钱,作为辛苦费给他。
支勒脸色莫名,最后看到那金叶子后,却又眉头微挑鬼使神差的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