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佳禾蹙眉,“你什么意思?”
陈彦礼盯着她的脸蛋,“沈知意出事后没多久,林屿舟就闹自杀了,这件事你当时不是知道吗?”
因为林屿舟是在沈知意的衣冠冢自杀的,所以很多人对这件事记忆犹新。
“那又怎么样?”
岑佳禾冷笑,“我们知知付出的,永远比他多!”
“呵,”陈彦礼弯腰,掌心扣住岑佳禾的脸蛋,“林屿舟自杀后被救回,在医院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再出现在大众视野的时候,他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你难道就不好奇,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带着几分循循善诱。
“他做什么了?”
陈彦礼勾唇,“他做了电击治疗。”
岑佳禾蹙眉,“你说什么?”
女人的声音带着微微沉,原本暧昧的气氛,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陈彦礼松手,转身在她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林屿舟其实并不是完全昏迷,他只是不愿意醒来,”他温声,“在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他醒来过几次。”
他勾唇笑了一声,“但是毫无例外,他的情绪都失控的难以控制。”
一个要死的人,是没有人能拦得住的。
岑佳禾蹙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陈彦礼轻嗤,“林屿舟在墓园里没死成,之后又尝试了很多次,但是因为在医院,所以每次都被救了回来。”
短短一句话,让岑佳禾原本暴怒的心情,瞬间偃旗息鼓。
“那之后呢?”
她蹙眉,“之后他就去做了电击治疗?”
陈彦礼嗤,“他要是愿意自己去做,我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瞒着不告诉你。”
他低头,从兜里摸出烟盒,抽了一根出来。
他点燃,吸了一口。
岑佳禾咬唇,视线微颤。
“所以,”她的声音都有些紧,“林屿舟接受电击治疗这件事,医院并没有经过他本人的同意。”
“可以这么理解。”
陈彦礼的声音不急不缓,在空旷的花园里格外清晰,“不过电击治疗,是林老夫人亲手签的字。”
顿了顿,“不算医疗事故。”
有重要的亲属签字,这个电击治疗可以说进行的很完美。
完美到……如果不是沈知意忽然回国,这件事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
岑佳禾轻轻咬唇,觉得心脏被堵住了。
她坐在陈彦礼身边,低垂下眼睑,“那现在怎么办?”
林屿舟不是故意失去记忆。
沈知意也不是故意被困在国外两年。
明明深爱的两个人,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这种地步。
陈彦礼微微眯起眸,嗓音多了半分嗤,“沈知意不在江城的这两年,我从来没有在林屿舟的口中,听到过沈知意这三个字。”
他垂眸,“我想,或许现在这种结果,也未尝不是坏事。”
岑佳禾横眉冷竖,“你什么意思?”
陈彦礼隔着稀薄的烟雾,对上女人黑白分明的眼眸,他唇瓣挑起嗤。
“意思就是,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喜欢,都修不成成果。”
他的声音格外寡淡,“能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两个人彼此相爱,而且还经历过婚姻,这样的结果,对于他们两个人,足以铭记终生。”
岑佳禾瞬间炸毛,“可知知想要的,不是铭记终生!”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闷的厉害。
“而且他们两个人明明就互相喜欢,为什么要用铭记终生这个四个字,给他们两个人的爱情下定义?”
她蹙眉,“他们两个人应该好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呵,”耳边传来男人的嗤笑,“如果我没记错,以沈知意的脾气秉性,她眼里是容不下沙子的。”
而且这个沙,还不是普通的沙子。
沈知意见过真正爱的毫无保留的林屿舟,怎么可能会接受现在的林屿舟。
又或者说……
其实两年前的林屿舟和现在的林屿舟,本身就是两个人。
他失去的,不只是一段记忆。
而是对沈知意的爱。
岑佳禾之前也想过这件事,但是看到林屿舟对沈知意那么上心,她总觉得两个人肯定以后会在一起。
但是现在,她忽然不确定了。
陈彦礼看着岑佳禾迷蒙的眼神,勾唇轻轻笑了一声,他抬手缠住她的腰,把她抱抵在了自己腿上。
“他们的事谈完,是不是该谈谈你跟我的事了?”
岑佳禾蹙眉,语气寡淡,“我和你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没什么好谈的。”
她推开他的手,起身。
陈彦礼的嗓音自她身后响起,“岑怀景最近是不是不在国内?”
岑佳禾猛的转身,“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