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舟眉骨狠狠沉了沉,还没开口,就被吻住了。
趁着男人失神的间隙,沈知意摸到了他手里的手机,夺回自己手里。
正准备就此罢休,林屿舟却加深了这个吻。
他宽大的掌心捏着她的细腰,缓缓往上,沈知意觉得自己被他摁过的地方浑身发热,视线也有些模糊。
她强撑着理智,指节紧紧攥着男人的衬衫。
不一会儿,手机就又被抢回去了。
林屿舟掌心扣着女人白净的脸蛋,唇瓣挑起丝丝缕缕的玩味,“还玩吗?”
沈知意抿唇,有些恼。
她偏开脸,主动从他怀里起来,重新躺回了床上。
林屿舟喉咙溢出笑,玩味至极。
他靠坐在床沿,低头翻看着沈知意的手机,聊天消息里最新加了几个人,还有一些微信群,都和工作有关。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看着身侧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把手机放回床头,在她身侧躺下。
“想回去吗?”
沈知意背对着他,不吭声。
这时,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一室的安静。
林屿舟看了眼来电显示,目光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什么事。”
陈彦礼笑,“不是让我帮你找医生?”
林屿舟蹙了蹙眉,脸色冷沉。
病房里,沈知意看着男人的背影,抓着被子一角,心里乱糟糟的。
林屿舟挂断电话回来,目光落在她身上。
“我有事,出去一趟。”
沈知意指节微微绷紧,闭上眼睛。
病房门打开又关上,病房变得一片安静,沈知意甚至可以听到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带着几分凉意。
她把自己蜷缩在一起,久久不能入睡。
这一夜,她失眠了。
在米兰那两年前,其实她失眠的次数比现在更多。
曾经有很多个瞬间,她都觉得自己熬不下去。
直到出来,她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等到她真真切切的踩在脚下这片土地上,看着熟悉的城市和街道,才恍然反应过来,那两年的噩梦终于过去了。
她自由了。
所以即便现在偶尔睡不着,她也不会觉得恐怖。
因为再恐怖,也没有在米兰那两年恐怖。
……
林屿舟从医院离开后,按照导航去了陈彦礼帮他找的私人咨询室。
他一进去,医生忙道,“林先生,您先坐。”
林屿舟嗯了一声,在沙发坐下。
医生接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这场心理咨询进行了足足一个小时,期间林屿舟还接受了医生的催眠,但是效果都不怎么显著。
林屿舟坐起身,“我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这个暂时不清楚。”
医生扶了扶眼镜,“林先生您失忆的情况很特殊,所以外界没有办法干预,只能您自己想起来,短的话可能下一秒就能想起来,长的话……”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林屿舟也清楚。
记起来,皆大欢喜。
记不起来,瞒一辈子。
林屿舟捏了捏眉心,喉结微颤,“我不能……也和失忆有关吗?”
医生点点头,“林先生,您这是心病。”
林屿舟摸到桌上的烟盒,仰抵在沙发点了一根,清白的烟雾升腾而起,笼罩了他的身形,带着几分颓废的美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开口,“可以做手术吗?”
医生一怔,“林先生,手术的风险很大,而且……即便手术成功,也不能保证您肯定能想起之前的事。”
林屿舟扯了扯领带,眉目浮现烦躁。
他仰头,喉结微颤。
医生这时开口,“或者,您可以尝试接触可能跟恢复记忆有关的人和事,这样也许能促进您想起来。”
林屿舟捏着烟的手顿了下,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张脸。
女人傲娇的眉目,活色生香。
他坐起身,“可以催眠吗?”
医生扶了扶眼镜,“如果林先生愿意配合,催眠的确是一种可以让记忆恢复的办法。”
林屿舟嗯了一声,“那就开始吧。”
他说的散漫,完全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他掐灭烟,缓缓闭上眼睛。
林屿舟在记忆中搜寻了很久,零零散散脑海中浮现一些散碎的片段,女孩白净的脸蛋带着笑,明艳而娇俏。
可画面一转,女孩微笑的脸庞忽然就变得冷淡。
她抬手,掐住他的脖子。
他微微蹙眉,在记忆中困顿,可无论怎么反抗挣扎,都睁不开眼睛。
医生怔了下,“林先生?”
林屿舟躺靠在沙发,眉心紧拧,鬓角都渗出了薄汗,却仍然没有想要醒来的迹象,反而像是困在了记忆牢笼。
医生大惊,“林先生!”
他抬手,强行干预,想让林屿舟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