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气息很熟悉。
岑佳禾呼吸猛颤,她攥着胸前的浴巾,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沙发。
陈彦礼背对着她坐在沙发里,指尖的猩红格外刺眼。
她抿唇,“你怎么进来的?”
安静的卧室传来男人的嗤笑声,似是漫不经心,可更多的是危险的凉。
岑佳禾后退,摸到旁边衣架的浴袍裹上,隔着足足十米远的距离看着沙发里的陈彦礼,出声道,“知知去国外的地方是林奶奶帮忙安排的,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她侧身,走向门口。
手刚落在门把手,原本在沙发里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她身后。
陈彦礼轻而易举捞着她的腰,把她抵在门板上。
他掌心往下,拽住浴袍。
“陈彦礼!”岑佳禾惊慌不已,本能抓住他的手,眼眸里浮现羞恼。
“装什么?”
男人唇瓣溢出嗤,原本抵在她浴袍上的手,转而落在了她的浴袍领口。
岑佳禾瞳孔紧缩,本能抬手抱胸。
“陈彦礼!你给我滚出去!”她咬牙,呼吸微颤,“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呵,”男人的音调微扬,指节顺着她的脖颈往上,最后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跟自己对视,“岑佳禾,人应该直面自己内心所想,而不是推三阻四当做没发生过。”
岑佳禾眼眸微颤,躲开了他落下来的吻。
“可我什么都没有想。”
她抬眸,眼里多了一丝讥诮,“虽然我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的确不错,但是我这人不喜欢跟别人分享男人。”
她推开陈彦礼的手,侧身往外逃。
陈彦礼毫不费力,轻松把她拽摁了回来。
他扛抱起她,径直走向大床。
“陈彦礼!”岑佳禾双手拍打他的后背,声音恼怒,“我说了我不想!你放开我!”
男人恍若未闻,掐着她的脖子低头吻了下来。
薄冷的烟草味攥紧岑佳禾鼻腔和呼吸之中,她睫毛颤了颤,开始手脚并用挣扎,呼吸也变得粗重,“姓陈的!你要发疯去找别人!别在我身上撒气!我觉得恶心!”
陈彦礼眼眸微顿,“你说什么?”
“我说我觉得恶心。”
岑佳禾罔顾男人视线里的深冷和警告,偏头看向阳台。
她闭了闭眼,再次重复,“你让我觉得恶心!”
安静的卧室,有刹那间的死寂。
陈彦礼盯着躺蜷在床褥里的女人,漆黑的发凌乱的铺散在深色的被褥,白净的脸蛋带着羞恼的微红。
他呵了一声,掌心强势扣上她的下巴,“看来你对恶心这两个词语,理解的不够透彻。”
岑佳禾心头猛跳,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恶劣,超乎她的认知。
不知道过了多久,岑佳禾拽了旁边的浴袍裹上,从床上下来。
陈彦礼掐住她的腰,从身后抱住她。
“去哪里?”
岑佳禾指节微颤,她闭了闭眼,忽然转头推开腰间的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了陈彦礼脸上。
陈彦礼猝不及防,脸颊微微偏向一侧。
他舌尖扫过上颚,眼眸冷冷的扫向岑佳禾。
出乎意料的,岑佳禾这次没躲。
“陈彦礼,你特么就是个混账!”她绷着指节,声音几乎颤抖,“我岑佳禾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你这么不要脸的!早知道是这样,我当初就算是招惹路边的一条狗,也不会招惹你!”
她眼眸泛红,眼泪顺着脸颊掉落,视线都变得模糊。
陈彦礼眉心微蹙,起身走到她面前。
“我混账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他掌心扣上岑佳禾下颚,指节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禾禾,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尤其是你,嗯?”
那嗓音带着半分宠溺,半分冷薄,岑佳禾愣愣抬眸,对上男人的眼睛。
深不见底,窥无可窥。
她闭了闭眼,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松懈掉了。
”我说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她微微蜷缩指节,“你就算是问再多遍,结果也是一样。”
陈彦礼捧着她的脸,轻轻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来找你,是问沈知意在哪里的?”
岑佳禾一愣,抬眸,“难道不是?”
“她是死是活,该操心的人是林屿舟,”他抬起女人娇嫩微红的脸蛋,嗓音沙哑低沉,“刚才为什么挂我电话?”
暖淡的灯光下,岑佳禾几乎被男人的气息浸染。
“想挂就挂,没有理由。”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反驳回去可能得到的最坏结果,在脑海中重复闪现了一遍。
最后,完全妥协放弃。
她闭上眼睛,懒得再多说一句话。
陈彦礼盯着女人微微抿起的唇,低头缓缓亲上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