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舟捧起她的下巴,“那要怎样才能说明?”
他弓抵上她,“这样?”
此时此刻,沈知意前所未有的冷静。
她闭了闭眼,把脸蛋藏在身侧的枕头里,“既然你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随便你怎么样吧。”
她怕自己再多说几句,真的会溃不成军。
清冷的卧室,有刹那的寂静。
“呵,”不多时,耳畔传来了男人低哑的笑,“知知,你最好不要后悔你说过的话。”
嗓音入耳的刹那,沈知意心底涌出一抹心慌。
随即,就被吻住了。
林屿舟大部分情况下,在这种时候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可即便如此,他也会照顾猎物的感受,先让猎物满足。
可偏偏这次,跟以往不同。
他似乎一直都在想着法的,让猎物求饶。
沈知意不肯,他就发狠。
到最后,眼泪沾了满脸,他还是没听到沈知意要收回不离婚的话。
反而,自己先心疼了。
他低低喟叹一声,掌心轻轻拭去怀中女人的眼泪,“知知,你明知道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为什么非要跟我闹呢,嗯?”
沈知意支支吾吾,抽抽泣泣,很明显被欺负狠了。
她推开他的手,主动蜷缩进被子里。
“我不想看到你。”
她的声音参杂着哽咽,脸蛋沾在枕头上,眼泪很快打湿了枕头。
林屿舟盯着女人的侧脸,好半晌才起身。
不多时,卧室重归寂静。
沈知意回头看着空荡荡到只有自己的房间,心脏像是被抽空了,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前逐渐被泪水浸染的氤氲。
凌晨亮点。
沈知意睡的迷迷糊糊,察觉到有人在掀自己被子。
然后,腿就被男人摁住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男人。
“你不是走了吗?”话说出来,声音都是哑的。
林屿舟嗯了一声,掌心扣着她的脚踝,“我问医生要了药,帮你涂一下。”
顿了顿,“涂完我就走。”
他打开床头灯,掀开她被子一角。
沈知意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深邃脸庞,还有那温柔的动作,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给抓住了,怕自己空亏一溃,她抓起枕头丢了出去。
“不用你涂。”
枕头砸在林屿舟脸上,不怎么疼。
他弯腰捡起,垫在了沈知意的腰后面,“涂完我就走。”
他扣着她的腰,帮她涂药。
沈知意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感受着男人落在自己后背的呼吸,心中的理智和情感拉扯着,强迫她作出不理智的决定。
她咬着唇瓣,强忍着没出声。
直到涂完药,男人在弯腰亲了亲她的耳朵,把她捞回了被子。
“好了,我走了。”
他哑声,“好好休息,我在书房。”
然后,林屿舟就走了。
看着男人的身影离开,沈知意松了口气,可心里却空荡荡的。
后半夜,她再也没能睡着。
……
早上七点,沈知意接到了岑佳禾的电话。
“林屿舟醒来了?”
“嗯,醒来了。”
“那就好,”岑佳禾松了口气,“既然他醒来了,那你是不是也应该继续上课了?这十天你都落下不少课了。”
沈知意不以为然,“我又不考研不留学,能顺利毕业就行。”
岑佳禾,“……”
“也是,某人高中毕业的时候,就信誓旦旦说一定要早早结婚,成为林太太,好好做林屿舟的贤内助,而且还成功了。”
她叹了口气,“沈大小姐,你可真是说不一二。”
沈知意无奈,“不损我能死?”
“我这是在夸你,”岑佳禾转移话题,“对了,我听说你最近在和林屿舟闹离婚?”
沈知意,“……你从哪里知道的?”
岑佳禾,“……”
“林屿舟昏迷时住的医院,是陈家开的,”她挑唇,“你在林屿舟醒来之后就闹离婚,而且还对人家冷冷淡淡的事,现在整个医院都传开了。”
顿了顿,“你真要离婚?”
沈知意嗯了一声,“很意外吗?”
“不是意外,”岑佳禾沉默了足足半分钟的时间,“是惊吓。”
“那也要离婚。”
沈知意丝毫不妥协,“禾禾,你是知道我的,只要是我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拦得住。”
岑佳禾缄默了好一阵儿,“可离婚后林屿舟怎么办?你想过吗?”
“我……”沈知意视线有片刻的迷茫,“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他跟我离婚后,或许会比现在更幸福。”
“可你也说了是或许。”
岑佳禾停顿了两秒,“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你早不离婚晚不离婚,偏偏现在这个时候离婚……实在是不太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