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吧……”
两人正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女人突然犹犹豫豫的叫住了他们。
毕竟一个床上偷摸的睡过几年,恨归恨,还是有点感情的。
女人天性第六感都强,她有种直觉,欧阳霖应该不像传言中那样,早死了。
说不定,还活着。
首先,高利贷那群人,向来贪得无厌。不榨干欠贷者最后一滴血,走不到杀人那步。
他们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出来,欧阳霖有一个当大老板的哥哥。
哪怕,他那个哥哥已经不在了。可嫂子和侄子还在,怎么样都算一家人。
按暴力催债的套路,才不管他们关系怎么样,只要沾亲带故,都跑不掉。
应该先将他打一顿,再扔到嫂子家门口,逼迫替小叔子还债才对。
可,没听说有这一回事。
其次,酒吧是欧阳霖开的。他卷钱跑后,女人整日提心吊胆,生怕高利贷的人找上门。
却从未见他们来闹过,好像还真应了人死账消那句话。
放高利贷的都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如此大度。
最关键的是,她在一周前,手机突然收到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仅有三个字“北桥洞。”
女人觉得奇怪,把电话拨打过去。
倒是很快就有人接听了,不过对方是个哑巴,只会“啊啊啊”,激动的闷叫。
声音有些耳熟,女人正思索在哪里听过时,哑巴的电话被人夺走。
夺电话那人好像挺生气,对哑巴又打又骂,脏话连篇,日天怼地,粗鲁的很。
“TMD欠操,敢动老子的手机,看我不操烂你……”
纵使风月场混惯了的女人,也听不下去,吓得挂掉电话。
冷静下来后,她蓦地想起,哑巴的声音,和欧阳霖有些像。
他虽然在“啊啊啊”的叫,好似一直在发一个音节“救……我……救……”
女人细思极恐,又恨他,又怕惹上麻烦。
她不敢主动去报警。
今日,既然人家警察此刻就在眼皮底下,再不说,怕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女人抠着酒红色美甲上的钻,嗫嚅着把那通奇怪电话的事,毫不隐瞒讲给陆康和林笙。
“警官,他该不会让人给囚禁起来了吧?”
陆康不置可否,没有回答。问:“那天的电话号码还在吗?”
女人忙掏出手机,调出一条短信,指着发送人一串号码,给他看:
“喏,就是这个。”
林笙会意,将那串号码输在自己手机上,拨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笙连打了两遍,都是机械的提示音。
他看向陆康,无奈的说:“要么是凑巧没电关机了。要么就是,真有问题。”
陆康点点头:“嗯。无论怎么样,我们下午先不回局里,去趟北桥洞摸摸情况。”
二人离开酒吧,回车里的路上,林笙突然说:
“哥哥,会不会是欧阳琦?”
这个怀疑倒很合理。
欧阳琦当年受那么大的迫害,能活下来都算命大的。
他既然已经开始复仇,怎么可能会放过将他拖进地狱的人?
陆康还不敢确定。
毕竟,欧阳霖身上也背着秘密,想要他闭嘴的,应该还大有人在。
“说不准。咱们先找到那个哑巴,确定一下是否为欧阳霖。”
倘若真是欧阳霖,柳暗花明,事情就有头绪了。
北桥洞只是一种叫法,其实是江城市最北面的城中村。
那里有一座横贯而过的高架桥,桥下长年累月住着一些因拆迁失去居住所后,却不愿意离开的村民。
除了这些对原环境依赖感强的村民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无所事事,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把那里当成了庇护所。
陆康在手机上查了查导航,发现开车过去都要两个多小时。
他坐副驾驶,困了累了能眯一会。无聊的话,还能吃点林笙加油付款时,专门给他买的小零食打发时间。
可,林笙就没那么舒服。
昨晚上两人心知肚明干了啥,都没睡好。此刻,体力劳动者还得集中精神的开车。
真是辛苦他了。
陆康几次提出来,帮轮换着开,让他能休息休息。
都被林笙以“不累”拒绝了。
陆康过意不去,剥了一颗巧克力,想让林笙吃掉提提神。
去往北桥洞的路上,车很少,十几分钟见不到一辆经过。
林笙打了个哈欠,将车靠边停下。他解开安全带,伸伸懒腰后,才瞅向陆康递过来的巧克力。
“哥哥,这东西解乏没用。”
嘴里虽然说着没用,还是低下头,将巧克力含在口中。
且,有意将捏巧克力的手指也含住,轻轻咬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