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
林笙非但没起,干脆腿一歪,整个身子都倒下来。
“对不起陆队,我腿,腿抽筋了……。”
好吧。母胎单身活了二十七年的陆大队长,纯情到连异性手都没摸过。
在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医院里,怀里抱住个硬邦邦的男人,脸先绿又红,异常精彩。
妈蛋的,这年头,碰瓷真是无孔不入啊!
怀里的男人好像不单单是碰瓷那么简单。
陆康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应对时,林笙竟招呼都不打,开始上下其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我靠!他要干嘛?
陆康虽兵荒马乱,但理智并没掉线。吓得一把攥住那只伸到大腿外侧游走的手,又羞又恼:
“你神经病啊!”
林笙聋了一样,头也不抬,另外一只手探进外套里,在他腰间继续胡乱摸索。
陆康那部位本就敏感,冷不丁被温热触碰,瞬间后脊背发麻,炸了毛:
“你收敛点,老子是警察,还是男的!”
林笙细长的眼眨了眨,示意他不要激动,用口型默默再次说了一遍:“窃听器。”
“……”陆康无言以对。
谁说这小子脑子有毛病,明明精得跟狐狸一样。
陆康怀疑他没安什么好心,借机揩油,占自己便宜。
一把甩开咸猪手,拖住林笙的后腰,把行动不能自理的他扔回病床上。
然后,冷着脸自己将全身上下摸找了一遍。
终于,在衣摆内侧的边角上,揪下来个指甲盖大小,黏糊糊的东西。
摊开手,仔细一瞧,微弱的红光一闪一闪,可不正是窃听器。
而且,这阴损的玩意儿基本都带着定位功能。
短暂静默三秒钟,陆康与林笙对望一眼,为避免打草惊蛇,两人很有默契的从裤兜掏出各自手机。
一个点开二维码,另外一个凑过去,打开了扫一扫。
半分钟后。
林笙微信界面跳出来一条名字为“路边野仔”发来的消息:“你怎么知道有窃听器?”
林笙对着那个吐舌头翻白眼的卡通狗头头像,牵牵嘴角,快速回复:
邢队长昏迷前,叮嘱过我。
陆康看完消息,从手机前抬起目光,怪异的瞅了他一眼:这小子头像竟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不过名字还算正常,不像神经病,叫“思可昂”。
细细咂摸,思可昂,什么玩意儿,文艺不文艺中二不中二的,还是像神经病。
康手指飞快按着屏幕上的键盘,噼里啪啦问:叮嘱过什么?
思可昂:你们局里有内鬼。
路边野仔惊讶:内鬼?
思可昂:邢队说,他醒来之前,什么都不要说。尤其是,当着刑侦支队的人。
陆康神情颇为愤慨,问:他怀疑我们队有内鬼?
思可昂:那不然呢?窃听器难不成是我们放的。
路边野仔好似被戳了心窝子,受到重击,许久没说话。
林笙忍不住抬眼看向他,这位年轻的队长眉头紧簇,在很认真思考着什么。
思可昂:有可疑对象吗?
路边野仔:……
林笙见他没回,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挑明:其实,邢队怀疑是你。
看到这条消息,陆康还以为他发错了,下意识抬头,眼神匪夷所思:为什么?
思可昂回了个耸肩摊手的表情:这你要等他醒了,亲自问他了。
路边野仔:不是,既然他怀疑我,你为什么?
陆康内心腹诽:嗯,为什么还要坐这里和我说这些,就不怕……。
思可昂:窃听器在你身上。
路边野仔:……
的确,内鬼没必要画蛇添足随身携带窃听器,自己的嫌疑完美解除。
何局这人你了解吗?
林笙打下那串字,略一思吟,又很快删掉,毕竟自己只是小片警,这么问太鲁莽。
陆康看着微信界面显示正在输入,过了好一会儿,才蹦出来俩字:饿了。
陆康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还没问老邢受伤的事,他就想转移话题。
路边野仔:认真点。咱们在说正事,别懒驴上磨屎尿多。
思可昂发了个委屈巴巴的表情:我没说要上厕所。
路边野仔:……
好像,他晚饭也没顾得上吃。此刻林笙一提,肚子很不争气,咕噜噜响开了。
罢了,点个外卖又不费事。
陆康假装生气的走了几步,故意说:“你就在那边安生躺着,一个大男人腻腻歪歪再往我身上黏,别怪我不客气!”
林笙配合的点点头,怯生生说:“我只是害怕嘛。”
陆康把微信界面退掉,点开某外卖平台,假模假样的说:“我忙了一晚上,饭都没吃,先找点东西垫垫肚肚。你呢,有想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