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商的手还在他头顶。
能明显察觉到和上次整理头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陈商肯定是在揉他头发。
揉,他,头,发。
“一时没忍住。”陈商完全没有替自己的辩解的意思,“揉了下。”
郁初:。
“你有病?”
揉他头发干什么?
上次就该剃平头。
不对,剃光头。
郁初用杀人一样的眼神盯着陈商。
陈商啊了声,“有点吵,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郁初直勾勾瞪着陈商,“说,你再不把手挪开,你的手就别要了!”
到现在都放在他头顶上。
这回应该是听清了,陈商挑了下眉,笑着说:“好的,手感很好。”
“你他妈!”郁初差点直接蹦起来。
“但是郁初你是不是害羞了?”陈商视线从郁初通红的耳朵上挪开,心情更好了点。
郁初冷着张脸,“你要不要去看看眼科,我现在只想杀了你。”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
“那不行,这里人太多了,目击证人太多,你可能还没杀了我就会被带走。”
郁初:“……”
头顶好奇怪,现在都感觉有东西在压着。
陈商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天,“烟花好像快结束了。”
已经放过了很大的烟花,现在就剩下小的了,也就是说,没什么好看的了。
郁初冷笑,“你也知道。”
说是来看烟花,结果根本没看多久。
陈商连忙道歉,“很抱歉郁初同学,我刚刚的行为给你带来了困扰,导致你没有看完整场烟花,所以——”
郁初瞥他一眼。
“所以下次我先问过你之后再去揉你的头发?”陈商说得很认真。
郁初:“滚。”
还想有下次。
他一把捂住陈商的半张脸,像平时推林昭一样,把陈商的脸推得转过去。
“看你的烟花,别他妈看我。”再看下去,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揍人。
陈商连忙举起双手笑着好的,仰起头去看天上。
脸上的笑一直没能压住。
郁初冷冷监督了他小半分钟,扭头,抬头,抬手。
掌心在自己发顶压了压。
神经病。
手感哪里很好?
郁初用手背贴了下脸。
脸是冻红的。
害羞个屁。
郁初重新看向烟花,烟花结束的时候,他和陈商同时看向对方。
视线对接的那一瞬间,郁初怔住,又连忙扭头,语气生硬:“看我干什么。”
纯属是巧合。
陈商见他耳根红得比刚刚还厉害,可能是被冻坏了,抬手手背极快地碰了下郁初耳朵试了下温度,哪知道郁初整个人像被电到了一样突然跳起来,周围人太多,他差点撞到旁边的人身上。
陈商有些好笑地抓住他胳膊让他站稳了,“这不是想问你要不要回家吗,外面越来越冷,我怕你冻感冒了。”陈商说着起身,很顺手地帮郁初把外套的帽子扣到脑袋上,这个过程郁初一动不动。
郁初垂着眼,耳朵上似乎还留着陈商手上的温度,并不暖和,还不如他耳朵的温度高,碰上来的一瞬间甚至让人觉得很冰。
但很奇怪。
郁初很想再去碰一下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会感觉到奇怪,奇怪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走了一趟,热的,麻的。
反正不舒服。
郁初越想脸色越冷,多半是因为陈商又他妈无缘无故碰他。
“你耳朵和脸都冻红了,我们该回去了,还是你有什么别的想去的地方?”陈商想自己刚刚应该是错怪郁初了,他还真以为郁初这个别扭性子是害羞了,不过现在看来不是,江边风大,多半是被风吹的。
也是他考虑不周,出来的时候应该多带件外套和围巾。
郁初脑袋埋在帽子里,陈商说话的时候就在他身后,因为人多,他俩贴得很近,比刚刚坐在台阶上的时候贴得还要近,怕郁初被人挤到,陈商还特意抬手护在郁初身后。
郁初整个人往前窜了几步,从前面人群里挤出去了,头也没回,“你离我远点。”
靠太近,浑身都不自在。
陈商已经习惯了郁初这个性子,说了句好,不过还是没离太远,怕被人群冲散,一直紧跟着。
郁初头都没回。
到了车上,陈商开了暖气,郁初眼睛一闭。
见状,陈商又把自己的外套给他盖上,“睡吧,到家了喊你。”
衣服底下,郁初伸手想把外套推开,伸出去没一点,又缩回来。
算了,盖着睡还暖和点。
就是上面全是陈商的味儿。
泡面味儿。
难闻。
-
元旦过后回到学校,郁初头一次被吴桐夸了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