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找人问问,应该没什么问题,你看你们现在身体多好。”陈霖趁机道:“所以说平时我带你们去做体检呢就乖乖去,医生说的话要听,开的药记得按时吃。有个好身体才能去很多地方玩啊。”
“不用去很多地方玩,偶尔去去市区逛就很好了。”
现在这个日子啊,真的是以前不敢想的。陈霖回来的这几年,把家里的担子给扛了过去,他们根本不需要操心什么事情,在家看看电视养养花,出门和老伙伴聊聊天钓钓鱼,生活过得顺心了,小病小痛的也少了。
陈霖又是一番大道理,然后把今年的体检时间给定了下来,这回没遭到他们的反对了。
“哦对了,明安今早过来找你,想和你聊聊。”阿公叹了声气,叮嘱陈霖道:“虽说咱们三家关系亲,但有的事情,帮不了你就说帮不了。”
那就说明二堂哥找她说的事情就是比较为难的了?
“二哥不会是想把户口迁回来吧?”陈霖啧了一声,“这个找谁都没用,当初全村人定下来的事情,不可能搞特例,要是给他迁回来了,那其他人是不是也能迁?阿公你没和他说村里的事情都是大家投票做决定的?”
甭管大家怎么吹她在富华村发展中的作用,实际上她也就是给了一个方向,然后提供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最终做决定的还是全村人,真正落地实施的带头人也是村干部。所以说,找她没用啊!
“还是说,他不仅是想办迁户口的事,还有想开店或者承包土地搞种植?”
阿公给了她一个“你猜对了”的眼神,陈霖长叹一声气,摊摊双手,“门面承租不归我管,土地承包我更是只能提供些经验,我也一直鼓励各个村子搞承包啊,个人搞承包我也是支持的,找我还不如去找二伯,二伯还能传授种植经验。”
她这才和阿公说完,陈明安就找过来了。
陈明安来找她都是问的迁户口回来和租门店、承包种植的事情,陈霖知道什么说什么,但一绕到“能不能帮忙”这个话题上,陈霖就给打住了,一再强调村里不是她或者哪个村干部的一言堂,当初全村投票定下来的规矩不可能随意改变。
“现在村里又修了一排门面,同样开十三家,我不知道现在租完出去没有,二哥你得去问问和平叔。承包种植的呢,我平时都跑外面,地里的活是二伯在帮忙管着,也有技术专家定期过来,你请教他们更有用。但是我知道的,村里没有可以承包出去的地了,要承包的话之只能去其他村了......”
不管怎么说,陈霖都坚持她不能也没办法“徇私”,陈明安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没过元宵,陈明安一家四口就又离开了,但这次回来似乎闹得不太高兴,四公和大堂伯都没什么不舍的情绪。大堂嫂林丹丹和二伯母钱金花诉苦,说陈明安夫妻俩埋怨他们不帮忙争取他们该得的福利......
钱金花听了,又过来和她阿婆说,觉得陈明安这两口子真是不应该,几年不回来一次,村里穷的时候他们嫌弃,现在村里起来了他们又要来分福利,不说别的,村里青壮年清池塘、之前修村路都是家家出人免费干活的。
陈霖半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听阿婆和二伯母的一人一句地说着,那些话从右耳进,又从左耳出,飘散出去,随着后门外的樱花落下。
1997年春天种下的樱花树,在2001年的春天长到了将近一米高,粉红色樱花成了这个小院初春最亮眼的风景。
还有一阵阵樱花香味飘过来,更催眠了。
阿婆和二伯母说话的声音小了下去,她身上也多了张小毛毯,暖烘烘的。似乎过了一天一夜那么长,听到阿福汪汪汪的大喊。
让她一下子从飘渺的梦境中惊醒过来,后院里就剩她一个人。前院似乎有些吵闹,还有陌生人的声音,怪不得阿福会大喊。
“阿婆?”陈霖起身出去,只看到堂屋的门开着,里面没人,院子的门也半掩着,阿福站在大门中间侧头往外看,尾巴一摇一摇的。
陈霖走到阿福旁边,和它一起往右前方看,小卖部前的空地上停了辆吉普车。
钱金花朝她挥了挥手,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你家里来客人了,就前几年来过的大人物,刚刚一个年轻小伙子开车过来,那大人物现在在村头呢,你阿公阿婆去叫人找村长了。看你睡得熟,他们没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