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才是没有血缘关系那个。
可是他一而再地允许她侵犯他私人的领地。
他也很过分,她突然连他都开始迁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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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宋情书盘腿坐在沙发上,林莎莎把胡瑞平下部戏的剧本弄来了,她拍戏的间隙一直在研读,明天就要去试戏,她这会儿还在揣摩。
“所以你后来和他的弟弟妹妹们见过面了吗?”
两个人一边研究剧本一边闲聊,小段看出她这会儿实在没有什么心情,索性抽了剧本,让她歇一会儿。她很难想象,周祁砚这种人对待周家的弟弟妹妹会是什么样。
然后惊觉自己从来都没有把周祁砚和宋情书看作是兄妹过。
这俩人的氛围……好像暧昧多一点。
她摇摇头,暗叹自己疯魔了。
“见了。”宋情书晃了晃手上的手链,“他妹妹送的,比我大一岁,性格很好,很活泼明媚,看起来很有教养,情商也很高。”
她毫不吝啬赞美地褒扬她,小段却听出了问题,小声说:“那你呢?周祁砚有这么好的家人,你为什么还不开心。”
“我开心啊。”宋情书点点头,“特别开心。”
以前就希望他有完满的家庭,希望他有很多的爱,有更多的家人朋友,如今都实现了。
小段拿过来镜子给她看:“你都快哭出来了。”
宋情书压抑许久的难过顷刻间爆发,她终于忍不住,把头埋在小段的肩窝里,眼泪顷刻间滑落,濡湿了她的衣襟。
她微微偏过头,把整张脸都埋进去,不想自己显得太狼狈。
段书谣没想到她会这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隔了好久才敢开口。
“书宝,承认自己喜欢上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爱不丢人。我知道你所有的顾虑,但你扪心自问愿意他只做你哥哥吗?你和他相处的过程中你会有很多超出兄妹情的欲望,你能在不断地情绪对抗中和他维持兄妹情吗?如果你能做到,那就退回来,安安分分做个妹妹,别难过了,他对你很好了,作为一个哥哥没什么可挑剔的了。如果你做不到,这层关系迟早是要挑破的,是早是晚都一样。”
宋情书像是终于无能为力似的,呢喃:“我真的……喜欢他。”
不只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
无论她多么害怕、恐惧,都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但她最害怕的,也是自己喜欢上自己哥哥,她已经预想到很多很多的阻力,她没有信心可以解决,也没有信心他会喜欢自己。
所以她害怕,他们连“兄妹”都没得做。
“但我甚至想象不到,我们谈恋爱会怎么相处。”宋情书重新陷入迷茫,“爱……好抽象啊。”
“抽什么像,”小段更迷茫,“你是不是读文艺剧本读傻了,爱有什么抽象的,谈恋爱能怎么相处,接吻拥抱上床,你不中用,喝醉了竟然什么也没做。亏我还费心让他把你带走,还以为你俩至少能碰撞点火花。”
“其实……有拥抱。”宋情书说,“他要给我卸妆,不会卸,就站在卫生间搜,我站不稳,而且想抱他,他就任我抱,还揽住了我的……腰。”宋情书越说越自我怀疑,甚至都疑心自己是不是把梦境当现实了。
段书谣掐自己人中:“……搞暧昧呢,其实是一种冒犯的艺术,你抱他他没反应那你不能亲他啊?好过你在这里纠结他什么意思。”
宋情书哑口无言,半晌才自嘲一笑,半开玩笑道:“那我觉得他可能因为我分不清依赖和爱而再次送我去看心理医生。”
段书谣拊掌:“你看,你第一反应都不是他会打死你或者跟你绝交,那我感觉有戏。”
宋情书给她竖了个拇指。
这逻辑令人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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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初月坐在茶桌前,漫不经心地烫着青瓷茶具,余光里观察着几个哥哥,大哥眼角一道疤,早些年被人伤了,显得那张冷淡的脸越发肃杀冷厉,二哥长得漂亮,眉眼却深邃,眉骨压得低,眼尾略往上挑,为人又乖张些,显得邪气横生。
家里兄弟姐妹,三哥倒显得各方面柔和一些,但骨子里其实更为冷漠薄情一点,跟谁都保持一种疏离感。
都说三哥对她最好,她总是笑笑说:“那当然啦。”
但心里却知道,他和她之间永远也无法像寻常兄妹那样相处。
快到晚饭的时候,孙妈才扶着奶奶下了楼,小辈们起身,叫一声:“奶奶。”
老太太眼神慈祥中带着凌厉,目光越过众人,落在周祁砚身上:“小砚今天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