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壮汉非常有自信的摇摇头,说:“他们不敢,你瞧那个张臣,虽说是个开武馆的,怎么也得有两下子吧?可咱们把他的照片拍下来,他就怂成个孙子,不光不敢还手,还怂得一批,咱把他的衣服扔了,他就披被单,嘿嘿,拧了半宿不肯给家人打电话,最后不还是打了吗?这就是把柄,咱握住他的命门了!”
偏瘦男人深以为然,两人齐齐看向围着被单的黑铁塔,有种看见虎落平阳的畅快感。心中想的是既然握住他的命门,这么惧怕声名扫地,那么以后要是缺钱了,就可从他这里借点,他那个武馆就是自家的提款机。
刘燕生出来时,林仙鹤和梁迎春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们朝着那名叫老三的壮硕汉子身上看了一眼,没说话,转身就走。老三走在他们后面,目光不停在两人臀部瞄着,下流至极。
林仙鹤隐忍着,待走远了些,转头,一脚踹在老三的小腿上,老三应声倒地,梁迎春极为默契地走过去将他身上的电话搜了出来。
老三坐倒在地,惊恐慌张,“你们想干什么?”
林仙鹤看向刘燕生:“报警吧,他们这是明晃晃的犯罪行为,咱们不能纵容!”
刘燕生略一犹豫,点了点头。
老三却急了,连忙往起爬,“你们不能报警,你们要是报警,你们兄弟那些不要脸的照片就会贴满大街小巷,谁会放心把孩子交给你们,他完了,你们也完了!告诉你们,他的照片早被我们洗出来,放去了别处。我们还有其他兄弟,我们要是出事,你们也跑不了!你们不是好兄弟吗,怎么竟敢坑兄弟的事儿!”
他嘴巴里说着,眼睛却滴溜溜地转,他被三个人围住了,必须跑出去,给老大他们报信,他在三人之中选择了看起来最弱的梁迎春,准备从她这里突破。
老三这几句话到底造成了影响,比如刘燕生,又犹豫了。
林仙鹤却意志坚定,知道有可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可是向这种渣滓妥协,甚至一辈子被他们威胁,她做不到。
这是纵容犯罪!这样的渣滓,就应该被关进监狱里,接受政府的改造!
林仙鹤定定地看向刘燕生,说:“这个口子不能开,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会一辈子被缠上的。”他们听过、见过的这种事儿还少吗?古往今来的拆白党、仙人跳,哪个不是把人骗得倾家荡产,甚至连命都不剩的?
刘燕生终于在衡量利弊后,深深地吸口气说:“报警吧!”
与此同时,老三猛地朝着梁迎春的方向扑来,几乎同一时间,林仙鹤三人同时出手,梁迎春一闪身,往旁边一躲,老三扑了个空,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坚硬的路面上,来个狗吃屎,却被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抓住了他的两只胳膊。
老三惊魂未定,吓得浑身直打哆嗦,腿脚都软了,那抓住自己胳膊的强大力道瞬间让他明白,自己是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也不敢再闹幺蛾子,唯恐自己再受到更大的伤害,被林仙鹤反剪双臂,刘燕生和梁迎春左右押送着,一路低着头,认命般往附近的派出所走。
派出所距离这边很近,位于武馆和小区的中间地带,步行大概七八百米左右,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人投以惊诧、好奇的目光。陆续有人凑过来问怎么回事。梁迎春便笑着回答,说:“我们抓到一个坏人,准备扭送到派出所去。”
再问这人到底犯了什么错,梁迎春便不肯回答了,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猜想是耍流氓的居多。
老三头低得死死的,有种被游街示众之感,前所未有地感到了羞耻。
他们一组五个人,一个女的,四个男的,干这一行好几年了,凭着这项生意,过上了吃香喝辣的好生活,他们以此为荣,将那些掉入圈套,却还得讨好他们,乖乖给送钱的人叫做傻逼。
他们这些年做这门生意,没有五六百,也有两三百了,针对的就是这种有些小钱,又好色的男人,用的都是同一个套路,玩得顺溜得很,不是没有“傻逼”想要报警,可最后还不都是选择了妥协?谁都不想去赌身败名裂的风险,宁愿选择给钱,息事宁人,但需知,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当“傻逼”的,他们可是花了很大力气去做前期准备的,岂能做一锤子买卖?自然是像韭菜一茬一茬地收割,收割到最后长不出新芽来为止。
可没想到,今天遇上个硬茬子,竟然真的报警,将自己扭送到公安去,真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形势逼人强,不得不低头,唯一庆幸的是,自己不是主谋,应该能够从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