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鹤眨巴眨巴眼睛,对阿姨说:“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阿姨:“不用谢,就是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原来家里有个壮小伙子,那老太太还敢耍横,你就这么一个小姑娘,更不是她的对手。那位老太太这几天没在家,听说是去闺女了,不然啊,啧啧。”
阿姨说着叹口气,仿佛看见了林仙鹤被欺负,无奈地每天去露台收拾垃圾的场景,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同情。
接着说:“要是真得狠了,你言语一声,咱们大家伙一块帮忙,说说这个老家伙,兴许稍微管点用。”
林仙鹤没打算打扰他们,不过也接受了阿姨的好意,说:“谢谢您。”
乔迁仪式结束,将为数不多的行李收拾好,将占了行李一大半的毛绒玩具们一一摆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新家就算是安置好了。
按照张臣所说的风俗,住新家的第一顿是要在自己家里吃的,所以林仙鹤打消了要请大家去吃烤鸭的念头,拿了钱给武斌,让他和另外两个小伙子去买吃食回来。
武斌接过林仙鹤的钱,看着那大几张的红色票子,高兴地确认着:“仙鹤姐,这些都可以花掉吗?”
林仙鹤:“当然,今天是我搬家的日子,又是元宵节,你们可劲儿的买,要是不够的,你们想帮我垫上,回来给你们报销!”
“好嘞!”武斌欢呼一声,又跟刘燕生要了面包车的车钥匙,带了六七个人,呼啦啦地跑了。
张臣朝着他们的背影虚空踢了一脚:“这些家伙,就买点吃的,用得着这么多人一起去吗?”
刘燕生笑:“今天过节嘛,下午又都没事了,年轻人嘛,爱跟着凑热闹。”
张臣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搬新家第一顿要燎锅底儿,就是得开火,正好,让武斌买些元宵回来,咱们正好可以开火煮。”说着他就找电话给武斌打传呼。
刘燕生摇摇头,面带戏谑地跟林仙鹤说:“我错了,不年轻的人,他也爱凑热闹。”
要说张臣这人还真是优点多多,特能活跃气氛,一般情况下,只要他在,就不怕冷场,可是好好一个人,就偏偏对妻儿薄情。
这次他之所以提前回来,是跟家里人生气了。他父母改主意了,想让他把媳妇孩子带走,觉得一个结婚没几年的年轻媳妇,长年跟丈夫见不上一面,不叫个事,长期以往,村里头的闲言闲语就多了起来,饶是媳妇身正,可也偏有人造谣说她影子歪。
老两口跟媳妇生活在一起,自然知道自己儿媳妇是啥人品,可嘴巴长在别人嘴上,不好听的话也不会当着自己的面儿说,可架不住背后嚼舌头,老两口子怕媳妇受不了。
老两口将这些事儿原原本本跟张臣说了,他却不在意,老两口一直劝,一直劝,他心里头火气就噌噌往上冒,心里头极不舒服,心想着,回家之前,刘燕生和林仙鹤就不停地劝,回到家之后,又有他的父母不停地逼迫。
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恶事,让他们这样不依不饶的!便觉在家里一刻钟都待不下去,去车站改签火车票,一路无座回了燕市。
回来之后,果不其然,先是被刘燕生质问,林仙鹤返回燕市后,又被她质问,只觉得天大地大,只有那些挂着小粉灯的地方才是他的容身之地,才能去诉诉心中的苦。
不过,只要不提让他带妻子、儿子过来的事儿,大家就还是好哥们,好兄妹。
就如同现在,带着一群比他小了好几岁的年轻人,就像个孩子王。
众人在锦绣人家好好欢聚一番,走的时候,大家伙帮她将新家收拾干净、垃圾全部带走,楼下的鞭炮碎屑等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林仙鹤在搬进来的第三天晚上,终于见识到了楼上老太太的可恨之处。
她正睡着,忽然听见“砰”地一声响动,她猛然惊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快速下地,跑出卧室,打开灯,警惕地看向四周,凭着残留在脑中的听觉,拉开阳台门,走了出去,打开露台灯的开关,便看见露台中央多出来一堆可疑的东西,刚一走进,便有一大股子恶臭传来,还有不明液体透过塑料袋的底部渗透出来。
林仙鹤略微愣神之际,又听楼上有开窗户的声响,林仙鹤迅速抬头,正看见自己楼上的窗户打开,又一袋垃圾被丢了下来。这袋垃圾袋子没有系好,一落地便散了架,用过的卫生纸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