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艾里森脸上的喜悦逐渐消失,心底沉甸甸的,“你们明明好不容易.......”
明明好不容易维米尔太太的诅咒消失,布雷文先生可以一直陪伴在她身边,虽然她并看不见他。
但至少,他们还是在一起的。
哪怕只是一人一灵的区别。
“别难过,艾里森小姐。”布雷文早就从克伊口中知道了艾里森的名字。
面对自己不断消散的身体,他坦然笑道:“我早就已经死去了,却偏偏以另一种方式活着,还能够留在维米尔身边的三十年的时间已经是我偷来的时光,现在看到她能够平平安安的,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艾里森还是十分难过,她觉得,他们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布雷文摇了摇头,面对两人的笑容更加灿烂,“艾里森小姐,克伊先生,我的灵体就快要消散了,在最后的时间里,我可以郑重的邀请你们,参加我与维米尔的婚礼吗?”
艾里森与克伊怔楞了一下,随后点头,“谢谢您的邀请,我们愿意。”
在他们话落的同时,布雷文的身体刹那间如光点一般消散,天空瞬间明亮了下来,一股无形的魔力把两人拉扯进了一个异空间。
......
“糟糕,快要来不及了!”
仿佛从无尽的黑暗中清醒,沉重的枷锁从灵魂深处退去,维米尔忽然从床上猛惊坐起,她神色懊恼的拍了拍脑袋,“我怎么忘记了,今天是我和布雷文的婚礼。”
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可以忘记?
维米尔眉头微皱,神色不解,总感觉有些奇怪,但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她总感觉,这一切都是虚无的,而又不是真实的......就好像,是一场.......
就在维米尔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楼下布雷文带着笑意的大喊声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维米尔,维米尔!!”
“布雷文......”维米尔的神色恍惚,她明明记得,布雷文一直都留在自己身边,但为什么,在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却仿佛隔了好几十年一般。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这么大声的唤自己的名字了。
维米尔一边心里十分奇怪,一边赶紧下床拉开了窗帘。
刷拉一声,厚厚的窗帘被拉开,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射入房间,金色的光晕为整个房间镀上了一层仿佛不似人间的梦境。
维米尔站在楼上,看见布雷文站在自己的小洋楼下,整个人都渺小极了,但偏偏,他手里还拿着一只红玫瑰,身穿着燕尾服与高高的礼帽,正对着自己大大招手。
他的笑容灿烂无比,一开口,依旧是熟悉的令她气得跳脚的话语,“维米尔,你这么久才打开窗帘,该不会是还没睡醒吧?”
“才不是,布雷文,你不许瞎说!”维米尔下意识回了一句,却又在下一瞬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这么说话。
不对,准确的说,是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说话过了。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平时,应该是十分安静温和而又优雅的。
可每次在面对布雷文这个家伙时,她的所有优雅都将荡然无存。
在她的记忆里,布雷文这个家伙老是喜欢捉弄自己,明明会拿各种各样有趣的东西来逗她开心,但在最后又偏偏要说一些气得她不行的话语让她不得不反驳回去,每当她气得牙痒痒的时候,布雷文这时候又会嬉笑着反驳回来,令她哑口无言。
那时候,她为了和布雷文之间争夺胜利,为此偷偷看了不知道多少本书,就是为了丰富自己的知识与阅历,然后下次在布雷文反驳自己的时候,再反驳回去。
后来,布雷文就再也没有赢过她了。
和这个家伙在一起后,她话都多了不知道有多少。
一想到过去两人拌嘴的曾经,维米尔唇角微弯,心里虽然很开心,但嘴上却是不绕过他,“布雷文,惹一位女士生气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你且慢慢等着吧,哼!”
维米尔伸手拉过厚厚的窗帘,刷拉一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窗户下。
楼下,布雷文自觉愧疚的摸了摸鼻子,对着前方某个空荡荡的地方笑了一下,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十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