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到了下一站把车停下后,即便没人要在这个站上车或是下车,他依旧把车门打开了,明显是在等着售票员说的那几人下车。
可车上的乘客根本没人理他,这时大妈又道:“这车是公家的,可不是你们俩的,我们花钱买票了,还没到站,凭什么你们说下车我们就要下车,你们还没有这样的权力!”
“谁说我们没有这个权力的,我是这辆车的售票员,他是司机,我们就有管理这车辆的权力,我们想让谁下车,谁就得下车,更何况是你们这群没素质的乘客!”
大妈和周围的人,险些被他这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嚣张态度给气笑了,大家已经不想再和这样的人讲道理了,自然也没有一个人下车。
“下车!”这时前面的司机也走了过来,不耐烦的对大妈和另外几位乘客凶狠的道。
那个司机很高也很壮,皮肤黝黑,明显比看着弱不禁风的售票员吓人多了,但大妈他们几个硬是坐着没动。
司机见状明显已经失去了耐心,一脸不耐的想要上前拽人下车,却没想到人没拽成,自己却先被人拎起直接扔到了路边。
刚才还十分嚣张的售票员见状,明显有些怕了,他怕面前这个表情十分骇人的女人下一个扔的就是他,立刻叫嚣道:
“你知道我二舅是谁吗?我告诉你,你今天是踢到钉板上了,你们几个一个都别想好!”
林昭没想到传说中靠着亲戚作威作福的恶霸,竟然让她给撞上了,她在售票员的叫嚣中,把他也扔下去和司机作伴了。
“好姑娘,干的好,要不然大妈我这心脏病都得被这俩孙子给气出来。”
大妈似乎一点不怕事大,还夸了林昭一句。
车里的人应该是平时没少受这些十分嚣张的售票员的气,因此都没有细想,把司机和售票员扔下车谁来开车的问题,只觉得十分解气。
这时最先反应过来的方秀靠近林昭,小声对她说:“你快走!”
她抱着的小姑娘可能也意识到,林昭因为保护她们闯祸了,也学着妈妈说了句:“姨姨快走。”
随后又对大妈他们说:“奶奶你们快走!”
林昭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母女俩一眼,随后示意她们别担心。
这时大妈他们明显也被这么懂事的孩子感动到了,大妈底气十足的说:“好孩子,别怕,他们今天惹到咱们,也一样是踢到钉板上了。”
她说完又朝还趴在地上的那个售票员道:
“你难道不知道,帝都随便扔根棍,都能砸到个当官的老话吗,你要是还没死,就上来说说,你二舅是谁,他到底是当了多大的官,才能让你嚣张成这样?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就别想走!”
售票员心里正在盘算,怎么教训这些不长眼的人,完全没把衣着朴素的大妈的话放在心上。
他在看到后面开过来的一辆公车时,立刻让那辆车上的同事去喊他二舅和报警。
那辆车上的司机,本来想下来帮自己同事找回场子,但却被对方阻止了,因为售票员很清楚,就是再加两人,也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后开来的那辆车司机见状,只能按那个售票员说的去做了。
――
等李恬和另外一名同事先赶到现场的时候,没想到会看到林昭。
李恬和她同事瞬间就觉得这个案子简单多了,倒不是他们徇私,而是他们十分了解林昭,如果她都忍不了要插手的事,错的肯定是对方。
果然,在那对母女和大妈这些乘客把事情如实跟李恬他们说了一遍后,李恬都想动手揍那个猪头男了。
不过朱大发和这辆车的售票员还有司机,自然不可能承认。
朱大发说林昭故意破坏他和自己对象的关系,并且先动手打人,他脸上的伤和脱臼的胳膊就是证据。
而司机拒不承认他想用暴力赶乘客下车的事,哪怕全车人都看见了。
而售票员因为有后台,所以走得自然是强硬路线,他说自己二舅马上就要到了,让李恬他们处理这个案子前,最好先掂量掂量。
售票员还以林昭不仅打人,还煽动众人扰乱公共秩序,说要告得她倾家荡产。
他的话语刚落,余光就瞥见正朝这边走的中年男人,售票员立刻腰杆笔直的指着他道:“看吧,我二舅来了,你们都给我小心点!”
林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没想到售票员的二舅竟然还是熟人,他就是曾盈盈的父亲曾国栋,也就是林老二的姑父。
林昭不知道以曾国栋这样在帝都完全是吊车尾存在的公务员,是怎么能让那个售票员有这么足的底气作威作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