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御史道台嘛,是位不高,权却重的。
特别是文人的那张嘴,有事挑理儿,没事同样挑理儿。
以读书为己任,觉得自己代表了“正义”“天道”的儒家知识份子,那是数都数不过来。于是,这等权利不大,就爱当苍蝇嗡嗡之辈,皇家是容忍的。
言路嘛,堵总不疏的。
只是,这位御史道台的五品京官沈会珍大人,显然是一时正义感过甚,被众人当了顶包蛋了。
“……”沈会珍大人年纪是年青了些,但是,能混进了五品官的行列,也不是真傻。这会子,会冲锋陷阵,那也是背后有人,被大佬使了眼色的。
不过嘛,在被魏国公抓包后,沈会珍大人就是木讷无言,一直尴尬了。毕竟,真是当了棋子,也是求了前程富贵。
沈会珍,可不想被人捏死掉的。
沈会珍大人沉默了,一时间,朝堂上,就只响起了魏国公一人的声音。
“帝后和睦,龙凤偕鸣,这是大吉之兆。”
“下臣在此,自然是尊从天恩。”
魏国公见没人挑衅了,就是对丹之台的耶律贤和明珠二人,双双拱手一礼,这般吹捧了话道。
有魏国公开头,那些跳哒的欢快,先开口的大臣们。这时候,也是热血过后,脑子冷静了下来。皇后娘娘背后,是有人撑腰啊。
特别是魏国公掌握的侍卫军,光想想,这几代的皇帝上位,哪个不是与侍卫军关系甚深呢?
想想里面的内情,不是傻子是的官员们,没有以卵击石的勇气。
“魏国公此言,甚得朕心。”保宁帝耶律贤说这话时。在他身旁的明珠,突然心头闪过了一句没来的由话,“一切的反动派,皆是纸老虎”。
“卿等,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在朝会气氛尴尬时,耶律贤没有缓和的意思,他就是简单的说了一句道。
这一次,耶律贤只想同他的皇后明珠一起,在重臣们宗室们面前,露一露而矣。
至少,在没有一支可靠的军队前,耶律贤这位帝王不准备干了什么大事情。朝政嘛,政事堂的众臣们,也是按朝廷的规距,管了几十年。
虽说,大问题不太多,小问题不断。不过,这天下嘛,就是这般样子。
人活着,还有病了,饿了,渴了之类的日常麻烦事儿。更何况,万里江山这般大,社稷的治理,也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万事能解决的。
耶律贤是在衙门里实际当过差,也是见识了不少事的。
他打熬过,不是长于深宫妇人之手,所以,保宁帝耶律贤嘛,就是在打了时机。慢慢的收拾了某些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这个大义名份,坐稳了,一切皆可能的。
“……”
半晌后,还是没有重臣宗室们出头,耶律贤不废话了,是执起明珠的手,帝后二人准备离开德政殿了。
“臣等恭送圣上,恭送皇后娘娘。”
朝臣们是有默契的。特别是保宁帝登基后,一直不爱管事。就是那种拢权的好皇帝啊,这不,在魏国公的威胁下,连皇后一起上朝的事情。所有的朝臣们,今时今日,还不是沉默了算是同意了嘛。
离开了德政殿后,明珠不怕开口说错话了。
她望着庭苑处处的鲜花朵朵,问道:“为何要步步退让?”
“我总觉得,你受委屈了。”
“我感觉心疼……”
自家夫君,自家宠。明珠这会儿说话时,越说越为夫君觉得委屈啊。
耶律贤听得这话后,哈哈笑了起来,他道:“这一把龙椅,这一顶天子冠,我是侥幸得来的。”说这话时,耶律贤还是指了指头顶的天子冠冕,意有所指啊。
“你是耶律氏的子孙,继承了祖先的基业,岂算得侥幸?”明珠反驳了话,道:“更何况,创业多艰难,祖宗们那时候,还不知道洒了多少的血泪,才有如今的功绩。”
“子承祖业,天经地义。”
父传子,子传孙,一代一代相传承。这个道理,还真是这个时代的真理。
这不,明珠一说后,耶律贤听得有些愣愣的。
“哈哈哈……”耶律贤笑了起来,大笑后,他道:“明珠,你的话,有道理。”
实则,耶律贤笑的,是他突然了,他和明珠这一对夫妻呀,挺有默契的。
“花开花败,一春一秋。这时间流转,人会老的,在权利面前,心会贪婪起来的……”耶律贤又说了这翻话,道:“你陪我,我不急。慢慢来,一朝天子一朝臣,有一日,那些不会办事的,会替换着滚蛋的……”